鹿手聞言,瞬間睜大眼睛:“現任戰爭酋長?”
下雨天微笑:“沒錯,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,當初在與阿拉帕霍人戰斗時,守帳篷大酋長任命馬哨為戰爭酋長。正是在他的訓練和指揮下,我們擊敗了阿拉帕霍人。”
“戰士們,我說的沒錯吧?”
“沒錯!”回答的主要是馬哨身后的士兵,他們的答復整齊劃一,氣勢懾人,令人膽寒。
這支軍隊的兇猛氣勢讓鹿手下意識地退后一步,說話時也稍微結巴了一下:“據,據我所知,他已經被大酋長取消職位了!現在也是和平時期,按理不應有戰爭酋長!”
下雨天伸手拽過來使者,微笑地問道:“守帳篷大酋長死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,告訴大家。”
使者瑟瑟發抖,將當初告訴馬哨的話重復了一遍:“大……大酋長確實說要恢復馬哨酋長的部落戰酋之位,所以才讓馬哨酋長來部落見他。”
鹿手頓時無言以對。
馬哨:“的確如此。我萬萬沒想到,在我見到守帳篷大酋長之前,他便不幸身逝,這真是令人遺憾。”
下雨天這時說道:“馬哨酋長擔任戰爭酋長,這是大酋長的命令,而他又恰好在大酋長的葬禮趕到部落,這無疑則是大靈的旨意……”
“部落急需一位新領袖。今天我們為守帳篷大酋長舉行葬禮,也應該確定下一任大酋長的人選。”
頓了頓,下雨天搶在鹿手開口之前繼續說道:“而按照傳統,在任的戰爭酋長理應繼承大酋長之位,我作為大祭司,也贊同馬哨酋長成為部落的領袖……不知道大家意見如何?”
“我反對!”鹿手當即喊道,怒氣沖沖。
他看著下雨天,語氣有些憤恨地說:“你當初說,新的大酋長應該在至少十天以后繼位,否則就會連同守帳篷一起,被黑暗吞噬!”
下雨天平靜地說:“沒錯,我們現在只是確定人選,繼任儀式可以過些日子再舉行。”
馬哨知道這是下雨天為了拖延時間搞出來的說法,他當然不必在意:“如果真有什么黑暗盤踞在此,我愿意為部落承擔這一切。”
鹿手聞言一滯,臉上一陣青一陣紅。
他忽然意識到,幾天前的自己做了一個多么愚蠢的決定。
他如果知道“唯物主義”這個概念,也許會就此改變信仰。但他并不知曉,所以他只覺得是下雨天偽造了神的旨意。
但不管怎么說,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經幾乎沒有翻盤的希望了。
馬哨作為戰爭酋長,繼任大酋長本身名正言順,又有大祭司的全力支持,更重要的是,還帶著一百名精銳的戰士,把這里屠了都毫無問題。
任何人都能看出來,除非大靈顯化人間為鹿手站臺,否則誰也不能阻止馬哨成為大酋長。
鹿手當然也能看出來。
但他不甘心啊!
明明是我先來的,資歷也好,戰功也好,還是戰爭酋長也好……可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?
鹿手胸口起伏,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氣炸了。
不,我還有機會!我還能反殺!
他稍稍平復心情,伸手一指馬哨:“我要跟你決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