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們選擇聽選修課,睡眠時間勢必不足,而白天還要工作要做,為了防止受到懲罰,他們只能早點休息。
也有少部分人選擇聽選修課,只有幾十人。
監工命令他們把幾堆黯淡的篝火聚集起來,重新升起一堆旺盛的大型篝火,以便課程繼續。
他們用鏟子把燃木鏟起,搬到同一處,時而與身邊的人交談著。
“鷹眼,你怎么也要聽選修課了?”一個阿拉帕霍人看向身邊一同鏟燃木的年輕同伴。
“我想通了。”鷹眼說了句。
“什么想通了?”
“很多。”鷹眼低著頭沉默了幾秒鐘,然后繼續說道,“首先我決定盡快學會阿帕奇的語言和文字,至少像你一眼,濃煙。”
被稱作濃煙的阿拉帕霍人笑了笑:“我也算不上學會阿帕奇語。”
鷹眼:“你有一千詞匯量,工資翻倍,每天可以少工作兩小時,每周還能休息一天,刑期也只有四年。”
“我有一些基礎。”濃煙說了句,“多虧我的二老婆,她是我叔叔從阿帕奇搶來的女人。”
然后他話鋒一轉:“你聽選修課,不怕明天早上起不來嗎?或者干活的時候打瞌睡。”
鷹眼:“那又怎樣,無非是挨罵、扣工資,至多蛙跳、俯臥撐。就算把我這個月的工資全扣光,只要我能通過下個月的考試,工資翻倍,很快就賺回來了。”
“確實。”濃煙點頭。
“而且……”鷹眼遲疑了一會,“而且我覺得,學習阿帕奇語也沒什么不好。至少,眠熊城的阿帕奇人是如此的與眾不同,他們熱情、仁慈、智慧,對待我們這些俘虜都遵守著許多規則和道德,不像我見過的任何人。”
濃煙一時沒有說話,將最后的燃木鏟到篝火上,并交出鏟子,然后圍著篝火坐下來。
“其實遠不止是與眾不同。”他最終還是開口道,“如果你多聽一些薩滿的課程,甚至自己閱讀一部分《靈諭》,你就能感受到,烏鴉的話絕非虛言。”
“你是指……”
濃煙感嘆著:“阿帕奇的天空之子,必將令所有人折服。一年前,烏鴉這樣說時我并不相信,但如今,我可能比烏鴉更理解這句話的含義。”
“我已經看到了我們的未來。”他緩緩說道,“我們都會變成阿帕奇人。”
……
12月的最后一天。
馬哨穿著牛皮大衣,坐在酋長大廳里閱讀著報紙。
與最開始相比,他現在買到的報紙更加多樣,不再只是最著名的三家,很多不太知名的報紙他也會買,還有一些書籍。
因此他能獲得更多的信息。
不過也有些信息,跟報紙多少并無關系,比如他現在看到的這條。
“墨西哥外交部表示,拒絕會見美國特使約翰·斯萊德爾,拒絕一切談判。”
報紙上還有一段評論:“脆弱的埃雷拉政府不敢與斯萊德爾見面,埃雷拉總統知道,只要他與美國進行了談判,哪怕只是討論要吃什么午餐,他都將被國內的不滿趕出總統府……”
馬哨看著這條新聞,思考了一會,最終找來下雨天:“是時候談談墨西哥的問題了,我們得開個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