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哨: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。你的認罪態度很不錯,又不是主謀,當然不會殺你。不過你父親就難說了,他一直不肯認罪,也不肯招供同謀。”
停頓了一下,他繼續說道:“如果你父親始終是這個態度,我只能建議你早做準備。我是說……葬禮。”
鹿尾連忙說道:“我可以去勸他,大酋長,讓我去勸勸他吧,我父親只不過是一時糊涂。”
“可以。”馬哨點頭,“你最好能讓你父親說出點什么,比如他都和哪些人暗中聯絡過。”
“是,我一定讓他坦白。”
待鹿尾離開之后,下雨天看向馬哨:“你打算把鹿手的同黨都揪出來?”
“沒錯,連根拔起。”馬哨說道,“鹿手不過是某個群體的一個代表,只消滅他本人沒有什么意義,還要把他的同黨也揪出來,加以懲罰或者打壓。”
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。
借助此次事件,他可以摸清一些潛藏在暗處的反對者們,并且給他們扣上罪名,進而把他們連根拔起,鏟除異己。
不出意外的話,那些尸位素餐的老薩滿多半都和鹿手有所聯系,這回應該能清理掉一批。
審問持續進行著,審問者主要是馬哨、下雨天,以及幾個薩滿。
在審訊過程中,受審者不斷招供出“同伙”以及共同犯下的“罪行”,以求降低自己要面對的懲罰。
最開始是鹿手一個人,然后變成了黑角和鹿尾兩個人,然后是四五個人,然后十幾個人,幾十個人……
很快馬哨就察覺到不對勁了。
事情起了變化。
毫無疑問,隨著審查的繼續,很多招供的內容已經失真、跑偏甚至是失控了。
比如在最近收到的幾份審查報告中,馬哨甚至看到了石鴉的名字。
幾份報告都提到了石鴉,至少可以說明,石鴉肯定是在鹿手組織的秘密聚會中出現過。
這讓馬哨的思緒有些混亂。
石鴉是他信任的人,雖然由于年齡的原因,思想也有幾分古板,但他萬萬沒想到,石鴉竟然也和鹿手有所聯系。
“好了,到此為止吧。”馬哨最終叫停了這鏈式反應般的審查,他不確定審查會延伸到什么程度。
“目前我們統計了多少個相關人?”他搓了搓臉,問向下雨天。
“一百二十二個。”下雨天說道,“其中有七十余人和鹿手有過直接接觸,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?”
馬哨看著散落在桌面上的審查報告,手指輕輕敲著桌面,沉默了許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