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哨問道:“你說你們逮捕了灰鳥,那他犯了什么罪?”
“綁架。”多尼凡說道,“是他們犯了綁架的罪行。他們綁架了二十個美國公民,作為美國的軍隊,我們當然有義務制裁他們。”
馬哨看向身邊的大嘴,用阿帕奇語問道:“他說你們綁架了二十個美國人,是這樣嗎?”
“胡說八道!”大嘴堅決否認,“我們絕對沒有綁架美國人,一個都沒有!”
馬哨又用英語和多尼凡交流:“我的族人說他們沒有綁架美國人。”
“你的族人?”多尼凡顯然感到了意外,“他們不是納瓦霍人嗎?”
“那是以前,現在他們是阿帕奇平原部落的成員了。”馬哨說道。
多尼凡緩緩點頭,若有所思,然后說道:“好吧,他們現在是你的族人,希望我們能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隨即他看向大嘴:“我希望你們能遵守最基本的誠實,你們兩個月前襲擊了一個村子,綁走了二十個村民,人證物證俱在,難道需要我叫來受害者的家屬你們才承認嗎?”
馬哨將話轉達給大嘴。
大嘴立時指著多尼凡破口大罵:“無恥的美國佬,我們抓的明明是墨西哥人,跟你們有什么關系!你們根本就是來找事的!”
“……”馬哨一時沉默,不知道該怎么翻譯。
大嘴猶在破口大罵。
過了一會,馬哨示意他停下,然后看向多尼凡:“他認為他們抓的是墨西哥人,不是美國人。”
多尼凡笑了笑:“現在新墨西哥屬于美國,住在這里的當然是美國公民。他們是墨西哥人,但只是以前。”
他指了一下大嘴等幾個納瓦霍人:“就像他們,他們以前是納瓦霍人,現在則是阿帕奇人。你把他們變成了阿帕奇人,我承認,那么我把墨西哥人變成美國人,你們也應該承認,對吧?”
馬哨沉默了一會:“那些村民認為自己是美國人嗎?”
這回輪到多尼凡沉默了片刻,然后他聳了聳肩膀:“至少來找我求助的那幾個人都說自己是美國人。”
空氣安靜了一會。
多尼凡說道:“這樣吧,我們互相釋放人質,這件事就算一筆勾銷了,你覺得怎么樣?”
事情似乎也只能這樣處理了。
馬哨說服了幾個納瓦霍人,隨即便答應道:“可以,我們互相釋放人質,你把阿帕奇人還給我們,我把美國人還給你們。”
兩人又交談了幾句。
多尼凡說到:“目前西南很混亂,叛軍的游擊隊已經讓我們感到惱火,我不希望再有許多印第安人參與到這場混亂之中。”
“事實上,我的上司希望我主動打擊印第安人,但我目前還沒有這樣做。”
他停了停然后繼續說道:“我仍然認為自己是一名律師,我不喜歡暴力……如果可以的話,我更希望用非戰爭的手段平息混亂。”
“阿爾伯特大酋長,我知道你的部落是一個文明的部落。所以,你最好能約束一下西南地區的印第安人。不管他們以前與墨西哥人有什么恩怨,但如今,這里只有美國人和叛亂的美國人,我不會允許他們侵犯美國人的利益。”
馬哨沉默了兩秒鐘:“我也不喜歡暴力。但眠熊畢竟只是一個部落,一座小城,我們并沒有多少余力去調解涉及到原住民的沖突,除非你們愿意提供一些配合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多尼凡說道,“就像今天這樣,我們談得很順利,不是嗎?”
……
十二月。
又到了冰冷與凋零的季節,每到冬天,人們總是會迎來一段艱難的歲月。
毫無意外地,趕在深冬正式降臨之前,又有幾個印第安氏族扎堆地投靠了眠熊城。
多數是關系較為親近的氏族,也有一個關系比較遠的氏族。
“你們從哪里來的?”馬哨詢問這個氏族。
“我們是丘馬什人,從加利福尼亞來。”遠道而來的氏族酋長說道。
“加利福尼亞?”馬哨聽了,不禁神色微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