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很難相信,印第安人會放過自己,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對印第安人都做過些什么。
上帝保佑……
這個時候,薩特只能祈求上帝了。
戰斗結束了。
所有活下來的人都選擇了投降,或者說,所有選擇投降的人都活了下來。
百多個白人聚在一起,堡壘里的奴隸則都被釋放出來,三兩成群地站在一起,對著他們指指點點。
有些奴隸和奴隸主的關系還不錯,甚至比工人和資本家的關系好得多。
但薩特堡的許多奴隸顯然不是這種情況。
他們幾乎是遭受了最殘酷對待的那些奴隸,很多人衣衫襤褸,面黃肌瘦,一些人身上還有傷勢。
所以當他們獲得自由時,幾乎恨不得將眼前的這些白人奴隸主生吞活剝。
“就是他殺了我的母親!我要他償命!”一個米沃克人語氣激動,拿著塊石頭就要砸向奴隸主。
“住手。”旁邊的阿帕奇士兵當即制止了他。
“為什么,我難道不能為母親復仇嗎?”
“阿帕奇法律會審判他的罪惡,禁止任何人動用私刑。”
士兵們不止約束著白人,也約束著這些奴隸,這樣的場景讓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感到驚奇。
“這些印第安人似乎與眾不同……”一個體型微胖的白人農民說道,鼻音有些重。
“什么?”說話的是塞繆爾·布蘭南,今天的遭遇讓他惱火而焦慮,不禁發火道,“科爾多瓦,你這個口齒不清的家伙!法克魷!”
被稱作科爾多瓦的白人農民顯然是個好脾氣:“我是說,我想他們應該會遵守信用,不會殺我們。”
布蘭南繼續罵道:“信用?違約金大于收益就遵守信用,違約金小于收益就拋棄信用,信用就是一坨屎!”
“布蘭南,你冷靜點……那個印第安士兵正在看你呢。”科爾多瓦說。
布蘭南瞟了一眼,發現確實有個印第安士兵在看自己,當下不禁深吸一口氣,平息了混亂的情緒。
“安靜!”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讓還有些混亂的場面迅速安靜下來。
眾人看向發出這個聲音的人,一個騎著黑色戰馬,身材魁梧得異于常人的印第安青年。
他頭上戴著九根鷹羽,本就驚人的體型再加上體型同樣驚人的戰馬,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所有人。
“九根鷹羽……”一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馬哨緩緩說道:“現在,這座堡壘屬于阿帕奇。所有人都將按照阿帕奇的法律,前往應許之地。”
“誰是約翰·薩特?”他問。
盡管心懷僥幸的薩特試圖躲在人群中,但作為這里曾經的主人,以及最大、最殘暴的奴隸主,認識他的人實在太多了。
“是他,是他,就是他!”在幾個奴隸的指認下,阿帕奇士兵從人群中拽出了一個體型較胖的謝頂中年人,“約翰·薩特,整個加利福尼亞最邪惡的人!”
馬哨看著薩特,緩緩地說:“薩特先生,很遺憾,按照阿帕奇的法律,你的應許之地在……刑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