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爾文曰:物理學的大廈已經落成,所剩的僅是一些小修小補的工作,只是天邊還有兩朵烏云……
馬哨作用一個物理老師,對他來說,這簡直是刻在DNA里的一段話。
兩朵被開爾文瞧不起的小烏云,撥開之后,一朵藏著量子力學,一朵藏著相對論。
后世的開爾文和“兩朵烏云”的黑歷史深深綁定,但事實上他是這個時代最杰出的科學家之一。
很多科學家效仿開爾文,也想整點烏云什么的,但結果卻是,烏云并不是那么好找的。
對于這兩朵烏云,開爾文的態度雖然有些輕視,但也可謂慧眼如炬,敏銳認識到這兩者與那些小修小補的問題可能存在本質的不同。
現在而言,開爾文還不是最杰出的科學家,但毫無疑問是最有潛力的科學家,格拉斯哥大學最年輕的教授,還是個主任。
馬哨之所以要找開爾文,主要是因為他接下來準備發表的就是歷史上開爾文的重要成果之一。
原本歷史上,開爾文發表這一成果的時間也是1848年,甚至說不定已經發了。
馬哨不太確定。
所以想過來和開爾文交流一下,如果可以,繼焦耳之后,他也樂意再和開爾文合寫一篇論文。
格拉斯哥位于蘇格蘭,與曼徹斯特相距幾百公里,坐火車也需要差不多一天的功夫。
經過一天的顛簸,馬哨進入蘇格蘭境內。
盡管已經并入英國上百年,但這里看上去和英格蘭仍有很大的區別,事實上直到二十一世紀,蘇格蘭和英格蘭都還頗有間隙。
很多蘇格蘭人并不認為自己是英國人,他們也有自己的語言,蓋爾語。
當然,再找個蓋爾語翻譯倒是不必,會說英語的蘇格蘭人還是很多的。
抵達格拉斯哥,時間已是傍晚,馬哨和隨行幾人先是找了個酒店休息,然后第二天才去格拉斯哥大學拜訪開爾文。
然而面對馬哨這個印第安人,格拉斯哥大學根本沒有讓他進門,甚至還引發了一場小騷動。
“一個野蠻人,怎么能踏足蘇格蘭的校園?”說話的似乎是一個教師,他的聲音相當刻薄。
“一個蘇格蘭人,怎么能說英格蘭的語言?”馬哨回敬道。
此言一出,差點把這人氣暈過去。
“我——”這名教師怒發沖冠,隨即卻戛然而止。
他意識到馬哨比自己高二十公分,而且還很強壯。還有一個原因則是,他嘴里說的依舊是英語。
一些人過來圍觀。
馬哨想了下,伸手取來一封書信:“我不是來打架的,這是詹姆斯·焦耳給威廉·湯姆森教授的信。”
“印第安人,你是來送信的嗎?我可以幫你轉交給湯姆森教授。”有個人說道。
“焦耳先生要我親手把這封信交給湯姆森教授。”馬哨說道。
開爾文作為格拉斯哥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以及主任,自然地位不一般,焦耳在學術界也是小有名氣,倒是沒人愿意刁難。
于是眾人互相看了看,最終有個人招手道:“好吧,你跟我來,我帶你去見湯姆森教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