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靡二王子已經在王庭多年,一點回去的希望沒有,畢竟,誰讓休靡的大王子從中阻擾呢。
“說。”阿弩緹淡聲道。
“翕侯的意思是讓您再多待些時日。”
阿弩緹拳頭握緊了一些,俊秀的面頰有些陰沉,過了片刻,他深吸了一口氣,雙眸閃過一道精光:“好,我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精銳勇士退下,后背已經濕了一片。
剛剛舒緩的心情,立馬就被潑了一瓢冷水,阿弩緹大喝一聲:“把汗血寶馬牽過來。”
一旁立馬有一位士兵牽過來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,這匹馬來自西北側的大宛,是大月氏女王所賜,平日里阿弩緹十分珍愛,可惜今日,卻沒有心情。
他熟練上馬,牽著韁繩,大喝一聲:“駕!”
汗血寶馬得到命令,馬蹄一蹬,猶如箭一樣飛出去。
周圍的牙兵也匆匆上馬,追趕而去,護衛在兩側。
耳邊的風呼嘯,阿弩緹雙眸盯著前方,手里牽著韁繩,雙腿夾著馬身,肆意地在草原奔馳。
中亞的草原和匈奴一比,更加的遼闊,草也更加肥美。
草原上的孩子從小就學習騎馬,阿弩緹也不例外,五歲上馬,把歲就可以熟練地騎馬,這一切扎進了骨子里,仿佛成了天性。
縱馬飛馳于草原的感覺,讓阿弩緹產生了一種征服的欲望,大丈夫理應騎馬爭天下,一時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?
速度漸漸停了下來,大月氏奢華舒坦的日子,讓這具身體有些荒廢,雙腿內側有些酸痛。
接下來應該重拾武藝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。
“三王子,前面有人。”
左側的一位牙兵大喊道。
其他的牙兵已經掏出箭矢和武器,一旦來者不善,就迅速發起攻擊。
跟隨過來的牙兵不到二十騎,但都是貴霜最精銳的士兵,哪怕面對烏孫國和匈奴的精銳也不會退怯。
來者并不多,約有七八人左右。
因此阿弩緹很淡定,他遠望著來訪的“客人”,很快,雙方的距離不足五米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
一位牙兵上前,大喝道。
阿弩緹眼神停頓,目光落在了來客中間,牽著韁繩的手不禁握緊,面頰上露出一絲激動之意,這讓周圍對牙兵有些詫異,不知發生什么事情了。
“我們是康居國王的使者,特來送大漢的使臣。”
阿弩緹身邊的牙兵互相對視一眼,康居國大家都十分熟悉,但這大漢又是從哪里來?
他們望向三王子,然而只見三王子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對面兒的使臣。
“大漢使臣”這句話猶如黃鐘大呂敲擊在阿弩緹的心間,他吐出一口濁氣,喃喃道:“博望侯張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