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比他更低賤的,連活兒都沒有。
生下來就是等死。
他拿起一旁的木桶,熟練的那些的挑擔,一個放于背后,時候還不忘記拿起自己的掃帚,掃帚也十分陳舊了。
他走的都是偏僻小道。
因為根本沒有資格走大道,否則在大道上看見其他人,一旦惹怒了其他人,自己死也是白死。
賤民一條,死了也沒有人追查。
簡直不當命啊。
他是樂觀主義者,認為世界是朝著絕對的善的發展的,堅信惡,最終將轉化為善。
夢中他對佛陀推薦備至。
當佛陀沉思使人類從痛苦的束縛中解脫的途徑時,他已經達到了這種真理:即當人類通過個別融合與普遍而過的最高的目標時,人類就從痛苦的束縛中擺脫出來。
......
在馬魯夫,也有僧團。
他嘗試去拜入佛陀門下,以使自己的身份轉變一些。
可是自己有些太天真了。
當他前去拜訪的時候,被拒之門外,因為據他們人說,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到廟中,后來去的多了,一位普通的守門人告訴他,佛渡有緣人,而在馬魯夫,有緣人就是貴族和有錢人,像是普通的吠舍,首陀羅,如果不是捐獻大量錢財,也根本無法進入。
更別說泰戈爾了。
他的身份只是一介賤民。
人們怕他玷污了佛門凈地。
泰戈爾其實已經有些轉變了,也變得不那么樂觀了。
這是前方傳來一些聲響。
“不守婦道啊。”
一群村民圍湊在一起,正嘰嘰喳喳的討論。
泰戈爾下意識的回避,生怕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,可是他順著縫隙往里一瞥,看到了熟悉的東西。
那是一條淺白色的長條,上面寫著一些孟加拉語。
他瞬間呆滯了。
對于長條,他十分的熟悉。
前兩年,他經過了一段非人的日子,自暴自棄,正是一名同屬于賤民的女孩兒經常安慰他。
可是,他心中是有傲氣的。
女孩兒同樣又黝黑,瘦骨嶙峋的,一點沒有美貌可言,甚至可以說,如果忽略一些特征,簡直和男的沒有什么兩樣。
人總是會變得,漸漸地他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和妥協,女孩兒每個月總會來大姨媽,他還是講些衛生的,于是靠自己的積蓄為女孩買了一條布條。
更是親自在布條上寫上了一句孟加拉語的祝福語。
那條布條就靜靜的躺在那里。
他看到了女孩的面目。
嘴角紅腫,眼眶流血。
而上身也是赤裸,下面也同樣如此,就靜靜的躺在了那里。
他的眼眸瞬間變紅,心中涌現出無限的憤怒,他顧不得自己的身份,放下手上的東西,向前跑去。
其他人看到動響。
連忙躲閃,還紛紛拿袖子捂住鼻子和眼睛,生怕被賤民玷污了眼睛。
一個人大聲喊道:“喂,你這個達利特,干什么呢,快滾。”
其他人也大聲喊:“滾,別在這里,否則我們饒不了你。”
泰戈爾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。
他直勾勾的看著女孩兒悲慘的樣子,淚從心來。
他壓抑著聲音,輕聲道:“她是怎么死的?”
其他村民嗤笑道:“還能死的,肯定是這個卑賤的賤民不守婦道,勾引了過路的男人,最后死了唄。”
泰戈爾緊握拳頭,牙齒緊咬。
他猛地回頭,嚇的剛才說話的村民一跳,村民咽了口唾沫,這個賤民竟然如此的彪悍,剛才的氣勢就好像看到了剎帝利大老爺,太奇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