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戈爾飛快地拿了一把糊糊,使勁塞到了自己的嘴中,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,由于吃得太快,有些噎住了。
他艱難地咀嚼,整個人有了一些力氣,渾濁無力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絲神采,泰戈爾側著頭向城墻外看了一眼。
城頭下,堆積著不少的尸體。
蒼蠅在嗡嗡亂叫,一股腥臭的氣息仿佛沖入到鼻中。
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。
距離他進城已經有半個月之久,在半個月內,他身份變化十分離奇。
剛開始只是一個賤民。
無人答應的賤民。
可是戰爭太過慘烈,他以前也看見過一些英軍,也經歷過近代戰爭。
心底還是有意思瞧不起現在的冷兵器戰爭,可是現實卻冰冷無情地告訴他,冷兵器時代,死亡率更高。
只要受一點傷,可能就會死去。
城中人口稀少,他由一介難民變成了臨時的輔工,專門清理城中的一些雜貨,后來受傷的士兵也有些稀少,他也就被調了上來。
他的任務十分簡單。
搬運一些石頭和原木。
可是就在剛剛不久前,自己輔助的那位士兵去世了,所以他就替代了士兵的職位。
他的視線望著城外。
馬魯夫已經成為一座孤城,他憑借夢中的記憶立馬猜出了對方的心思。
對方在進行圍點打援。
他們通過靈活的機動性,一一消滅前來馬魯夫的救援部隊。
“城中的糧食越來越少了。”
他的雙眉緊緊的顰在一起,在眉心之處形成一個凹陷的小洞,泰戈爾捏了捏鼻尖,感到有些不好受,多日以來的顛沛流離,惶恐不安的日子,他覺得自己有些感冒了。
摸了摸自己的頭,并不太熱。
這時,城外出現了幾匹戰馬,他立馬屏聲斂息,拿起手中的木棍。
幾位大明士兵走到尸體前,開始下馬,在幾名尸體上翻了起來,泰戈爾抿了抿嘴,又想起了一種被支配的感覺。
幾名英國士兵,就能令上千的身毒士兵瑟瑟發抖,不敢抵抗。
幾位大明士兵如此的膽大包圍,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攻擊,目前城中的安巴尼也發了命令,只要對面不主動攻擊,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戰。
所以他和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明士兵們的胡作非為。
“這群大明人真是討厭。”
“噓,小聲點。”
旁邊有幾位士兵開始談論起來。
“我聽說大明還不錯,一年前,我一個村兒的人前去大明當兵了,聽說待遇還非常好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還會騙你不成,他們可不看你身份,只要你通過體檢,好像還要學一些大明字之類的,就能獲得一個很好的待遇。”
泰戈爾的雙耳輕輕一動。
他也在仔細的聽著。
他并不清楚身毒歷史發生的故事,但是大概還是能清晰一點,有許多重要的人都來過身毒,并且融合了下來。
泰戈爾記得自己的祖父說過,好像自己一家也是從西方過來的,然后慢慢定居。
他的眼前一亮。
對呀,自己腦海中的印度,和現在的可并不一樣。
如果歷史是大明進入了印度,是印度的一個歷史朝代,那到底誰才是正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