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來當東西的?”當鋪里面的伙計開口說道。
辯機和尚聽到了這話,立馬點了點頭,毫不猶豫的開口道:“沒錯,我是來當東西的,你看看這些東西值多少錢。”
辯機和尚說完,隨即將手里面的東西給了當鋪的小伙計。
小伙計聽到了辯機和尚這一番話,立馬接過了辯機和尚手里面的東西,二話不說就查看了起來。
“這些東西都是質量很好,差不多能值個幾十兩,你覺得可以的話,就現在交易吧。”
小伙計看著辯機,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。
畢竟不管怎么說,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應該是十分的窮困潦倒了,不然的話也不會打扮的如此粗糙。
而且說句實話,這些東西值個幾百兩那都是不為過的了。
這些東西的質量,成色以及做工,那都是非常不錯的。
可辮機一聽只值個幾十兩,登時眉頭一皺,連忙開口:“幾十兩?小兄弟,你再好好看看,這些東西的成色及做工都是上等的,怎么可能只值個幾百兩?”
當鋪的伙計聽著當即就不耐煩了,把手里的東西往桌上一放,沒好氣的說道:“這鐲子首飾就算做工再好,也就值個幾十兩,如果你覺得不妥,大可拿著再去別的當鋪看看,我這里就一口價,你看著辦吧。。”
辮機收回了東西,看著當鋪伙計又打量自己的眼神,窘迫的轉身離去。
他心里清楚,那當鋪伙計無非就是看著他穿著粗糙急用錢,成心勒索他,就算換了別的當鋪也是一樣的。
可他還是不死心,拿著高陽公主的首飾來回輾轉幾個當鋪,可想而知,結局都是一樣的。
這可是皇家的東西,天底下的東西做工再精巧,取材定也不如皇家的取材好,怎么可能只值幾十兩。
只是如今生活所迫,沒辦法,辮機終是拿著幾十兩銀子回了去。
回去時天色已經暗了。
落日的余暉撲灑著,金燦燦的,美好如初。
“怎么這時候才回來?可是遇上什么麻煩了?”
遠遠的就看著辮機有些落寞的身影,高陽公主連忙迎了上去這么問道。
辮機嘆了口氣,看著高陽原本一身錦衣華服變成了如今粗麻布衣,冷不丁開口:“夏荷,跟著我,苦了你了。”
高陽公主先是一愣,但隨即便柔柔一笑,拉著辮機的手一往情深的說道:“別這么說,只要能跟你在一起,再苦再累我也愿意。”
看了一下辮機買回來的東西,她又道:“對了,今日你去當了多少銀錢?”
辮機將錢袋子提了出來,掂了掂才道:“走了好幾家當鋪,都值這五十兩銀子,為家里添置了些東西,就只剩這么些了。”
高陽伸手接過看了看,嘆出口氣,嘴角的笑略顯苦澀,拉著辮機回了屋。
兩人斜長的影子映在夕陽下,暫時倒像那落日的余暉那般美好如初。
入了夜,各家都燃起了燈火。
兩人一個是養尊處優的公主,一個是廟里只會誦經念佛的和尚,雖那辮機用典當的銀錢買了油鹽醬醋和菜,以及付了這個房子的錢。
但做飯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個技術活。
為了不讓高陽公主燒了他們掏家底買回來的房子,兩人晚上只吃了些辮機做的蔬菜粥。
然而,作為從小吃山珍海味長大的高陽公主來說,這素粥,她實在難以下咽。
再加這一日的逃亡不曾進食,以及如今的生活所壓力,她一直壓抑著的性子在咽下第一口素粥時爆發了。
“定林,你還會做別的吃的東西嗎?最起碼炒個菜吧。”
高陽露出一副不想吃的樣子皺著繡眉說道。
辮機聞之手上動作一頓,抿著嘴,雙手死死的摳著碗,許久才開口:“今日就先將就一下吧。明日我去看看尋些賺錢的活計,待生計維持起來,日子便也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