辯機再度嘆氣,隨即便向自己與高陽公主的臨時住所走去。
與此同時,高陽公主洗漱好沒多久,蹲在灶火旁邊,就對著冒起滾滾濃煙的柴火一陣亂吹。
她知道辯機為了生計早早地便出去了,所以想著親自下廚,待辯機回來了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。
可她……她實在是太過于高估自己了。
以前的她,養尊處優足足十幾年,就連穿衣都不曾自己親自穿過,如何會像一名賢妻良母的女子做飯?
她不由得沮喪起來,在幾番操作無果之后,氣得她一腳直接踹翻了灶臺上。
高陽看著那不斷滾動的灶臺,沒好氣道:“氣死本公主了,若是我還在宮中,怎么可能會受這種累?”
她突然有些后悔,扭頭張望著這間他們幾乎傾家蕩產買的這間屋子,還是個破草屋,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昨天夜里,她在睡覺的時候還想著,自己選的路沒有后悔的余地,再苦再累,只要跟辯機在一起生活就好,如今……
高陽莫名其妙紅了眼眶。
這和她臆想中的私奔完全不同!!
“怎么會這樣,為什么姐姐她同樣是私奔,結果卻是那么的好?”
“姐姐的夫君秦文遠,不旦是功成名就,還讓父皇都親自下令頒發爵位,更是后悔于當初自己逐姐姐出皇室的舉動。”
“怎么,怎么我就連吃個飯都那么難……”
高陽自語,越說越加難過了起來。
也就是此時,辯機回來了。
看著屋子后邊冒出來的滾滾濃煙,心下一急,連忙跑了過去。
“夏荷!你在哪里,沒事吧?”
辯機一臉慌亂,在正廳沒看到高陽之后,連忙是繞去了屋后。
當他看著高陽跟灶臺的情況,頓時愣在了原地。
而高陽一看辯機回來了,被煙熏黑的小臉此時完全掛滿了委屈,淚水落得更兇。
“定林,嗚嗚嗚……”
高陽抽泣。
“怎么哭了?可是生火燙到手了?”
辯機連忙跑到高陽面前,蹲下身來開始安慰著高陽,同時暗暗的在心底松了口氣。
他還以為房子著火了呢,不過結果還好,沒著火,人也沒事。
聽著辯機的詢問,高陽骨氣的吸了吸鼻子,擦了擦眼淚,然后指著灶臺賭氣開口道:“它們!!就是它們都欺負我,我想給你生火做飯,可它們就是點不著!就是要跟我作對!”
聞得此言,辯機被逗笑了,看著濃煙依舊滾滾的灶臺,即是感覺好氣又是好笑。
他笑了下,沒好氣道:“夏荷,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呢,原來是這樣,既然生不著火,那你等著我回來就可以了,何必跟一攤木頭坳氣,看把你給氣得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高陽一時語塞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辯機又是笑了一聲,繼續道:“你趕緊去把臉洗干凈吧,不就是生活做飯嗎,我來就可以了。”
話音落下,高陽點了點頭,這才一吸一吸的走進了屋。
等高陽再出來的時候,辯機已經著手準備炒菜了。
此時此刻,高陽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開始機忙活的身影,兀地開口道:“定林,今天你出去了那么久,可是有找到什么活計?”
聞得此言,辯機手上生火的動作一頓,隨即笑了笑,說道:“現在長安城因為前段日子的蝗蟲災變問題,許多百姓知道長安城安全,紛紛涌進,圖個余生安全。”
“這人一多了起來,活計哪有那么好找的啊,吃完飯之后,我再繼續去找就是了。”
說完之后,他又繼續開始生火。
高陽卻是嘟了嘟嘴,氣憤道:“是啊,這都怪我姐姐的夫君秦文遠,就是他獻上的解決蝗蟲的辦法,才讓你現在找不到活計,真的是可惡!”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辯機聽完之后,只覺得高陽想事情太簡單了。
要不是秦文遠處理蝗蟲災變,現在有沒有長安城都不好說。
而一提及秦文遠,辯機就心生一股挫敗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