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的活計監工,此時此刻聽到聲音之后,頓時向他們投來了目光。
這倒也不是關心他們兩個人為什么起了爭執,甚至還要打架。
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兩人停滯在那里沒有抓緊時間干活,因此而非常不滿。
監工看到辯機二人還沒有停止糾紛,不悅的皺眉,沖著他們二人吼道:“喂喂喂!你們兩個,到底是在干什么呢?還不趕緊干活去,工錢不想要了是不是?”
“警告你們,再給你們幾息時間,如果你們再沒有任何動作,今天就全部都給我滾蛋!”
“特么的,偷懶偷到我這里來了,真的是夠了。”
說完之后,監工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。
看得出來,他的脾氣異常的火爆。
話音落下之后,被撞的人沒好氣地瞪了辮機一眼,這才匆匆離開。
辮機對此很是無奈,誰讓他低人一等呢?
要塊頭沒塊頭,要朋友沒朋友的,只能是任人欺負。
“唉,勢不在人啊。”
辯機嘆了口氣,一臉苦澀。
旋即,他這才重新扛起掉在地上的貨物,然后往貨倉里面走去。
在路上的時候,突然之間,辮機心里升起了一股悔意。
因為他想到自己白天在這里干活累死累活的,晚上回去了,也不得安寧,還得給向來養尊處優的高陽公主做飯,心中悔意越發濃郁了。
他開始懷念沒有與高陽公主私奔前在寺里的日子,突然覺得,其實日日吃經念佛也不是什么壞事,總比他在這里受苦受累的好才是。
至少,餐餐有人送吃的,也不用為生計奔波,更不用受他人冷眼。
盡管明白,可事到如今,說的再多,想的再多,他也只能認命的埋頭干活。
誰讓這路是他選的呢?這完全怨不了誰,只能怪自己年少輕狂吧。
而此時此刻,在家中,高陽公主拿著手里準備縫補的衣服,因為汗水模糊了視線,讓她些許看不清衣服模樣,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。
她這么日日盯著針線,眼睛疼還不說,手都酸疼的緊。
從小到大,高陽公主都是嬌生慣養,身子里流的都是最尊貴的血統,如今怎么就落魄至此?
這跟她以前幻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以前在宮中時,她總是幻想著,待日后同辯機在一處了,日日看著自己親愛的男子,就連呼吸都是甜蜜蜜的。
畢竟自己姐姐長樂也是這樣的。
自打姐姐跟了秦文遠之后,不旦是屬于自己的愛情有了,就連面包也有了。
可是,人換到了自己之后,怎么……怎么會是這般啊?
高陽嘆氣。
到了現在,自己倒是如愿以、償和最心愛的男子在一處了。
可是,可是啊!!
呼吸里,卻不在是充滿了自由,而是生活的苦澀味。
她一想到了這里,不由得再度嘆出一口氣,然后扯了扯手里的針線,開始繼續忙活。
“夏荷姑娘,你在房間里面嗎?”
這時,屋外傳來了蘇管家的聲音,很是和藹。
高陽公主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迎了出去。
那可是她的東家,這幾日手里的針線活都是他們家的,所以她可不敢怠慢。
一旦是怠慢了,工錢要沒,就連住的地方怕是也得沒了。
高陽公主連忙走到門口,打開了門,看向門外和藹的蘇管家,換上假笑道:“蘇管家啊,怎么是你,這時間還沒到呢,你怎么過來了?”
“沒什么,我就到處隨便看看,夏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