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以前買的,這一次我們是去見合作伙伴,和在長安城的情況可不一樣。”
話音落下。
長樂還想說什么,但是還不等她繼續開口,秦文遠便緊接著說道:“好了好了,夫人啊,到成衣店后你盡管挑選衣服就是了,就當為夫喜歡給你買新衣裳,每日都想讓夫人穿新的。”
長樂拗不過自家夫君秦文遠,無奈只好由著他,硬是置辦了一身新衣裳。
其實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不要,但是秦文遠開口說給她置辦新衣裳時,她心里也是甜的吧。
…………
豎日,高安縣。
辯機將最后一袋貨物背進貨倉之后,就在這時,監工突然高聲說道:“咳咳,所有人聽著,干完了手中的活,你們就都回去休息吧,明日沒有任何貨物,就都不用來了,后天再來。”
話音落下。
辯機聽著,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,不像旁人那樣聽到節假日而欣喜若狂,內心掀不起來任何波瀾。
他已經習慣了這般早出晚歸的生活,甚至已經習慣了每天賣苦力的日子。
“劉大哥,要不,晚點的時候,我們找樂子去?”辯機想了想,主動的邀請劉云海去勾欄,如此說道。
打從辯機前天從勾欄那里回來之后,睡覺都是在夢著楓花雪夜的地方,他知道自己已經對那個地方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。
聞得此言,劉云海點了點頭,也樂得奉陪,兩人簡單休息了一下之后,就一同朝著那個熟悉的地方走去了。
路上,劉云海深深看了眼辯機,笑道:“定林兄弟啊,自打前天去過之后,你似乎變了不少啊。”
“啊?是嗎?”辯機正出神想著什么,聽見劉云海這么說,猛地回過神來這么說道。
劉云海再度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了幾眼辯機,隨后點了點頭,說道:“對,就是變了!你看你以前,我帶你去其他地方走走,你都是拒絕的,如今呢?自打前天硬拉著你去趟勾欄,今天你就主動叫我一起去,這……難道不是變了嗎?”
辯機聽著微微一笑,目光在街邊的小攤上不停地切換著,似乎這樣他才不會再出神。
旋即,嘆口氣道:“看來,我是真的變了,可是劉大哥,只要是個人,他都會變得,不會說從出生到死去,他都是完完整整的一個樣子。”
劉云海原本從他身上移開的目光,在聽見辯機這么說之后,又重停留在辯機身上。
他看著辯機略有些傷感的神情,突然意識到,他的定林兄弟不是變了不少,而是完全變了個人啊!!
變得大徹大悟,似乎是一切都看開了一樣!!
劉云海不免有些擔心,詢問道:“定林兄弟啊,你家里面,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辯機聞言一愣,反問道:“嗯?劉大哥,你為何問這個問題?”
劉云海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,笑道:“咳咳,我也不是故意詛咒你家出什么事情,只是我看你似乎很不開心。”
聞得此言,辯機不由得想起自打與高陽公主出逃后的這段日子,他回想著一個月內的生活,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真的再也沒有開心過。
只是這件事情他藏在了心底,任何人都沒有說,所以劉云海也不知道辯機家中的事情,還以為辯機是單身一個人呢。
辯機聽著,又是一笑,說道:“劉大哥多慮了,我覺得我自己在勾欄的時候,就很開心。”
說完之后,辯機略微加快了步子,兩人一路上就再也沒有說什么。
勾欄。
怡人的琴聲伴著歌舞,辯機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,獨自一人喝著悶酒,酒水順著腸道下肚,他卻沒有什么感覺。
就像劉云海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變了一個人一樣,他自己也不知道,自己什么時候變得不會酒醉。
他時常告訴自己,只要醉了,回去就能早些睡著,就不用去面對高陽公主,可以一睡解千愁。
可是不知道為什么,就前天初喝時醉了那么一下下,今天不管怎么喝,他都不會醉了,甚至就連喝酒,都沒有昨晚那般的有味道,只覺得苦澀無比。
“唉。”
他微不可聞的嘆出一口氣,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。
“喲,公子又在此處喝悶酒啊?”昨晚來勾欄時,與辯機聊得來的女子又來了。
她叫秋琳,昨天劉云海也拉著辯機來過,也是她負責接待。
昨天辯機過來,秋琳只是陪他坐坐,也不聊什么,只是陪著,偶爾說說辯機的煩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