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遂良見秦文遠觀察那些房間,他便說道:“牙行的人說,他們這個宅邸是分房間出租的。”
“之前租住的人,不是租了整個宅邸,而是西廂房那三間房而已,其余的房間一直鎖著,要是在牙行那里。”
秦文遠已經注意到了,西廂房的門都沒帶鎖,而其他兩排房子都鎖上了,且鎖上落了一些灰塵,能看的出來,是有些時間沒開了。
就算褚遂良不說,他也能推測的出來。
“走吧,進去瞧瞧。”
秦文遠不耽擱,先進了柴房。
只見柴房里十分整潔,一堆劈好的木頭堆疊在那里,顯得錯落有致。
米缸里裝了不少的大米,水缸里的水也是滿的。
很充滿生活的氣息。
他仔細環顧了一圈,確定再無其它有用的東西,便退了出來。
然后進入了臥房,臥房的房間也很是簡單。
一張臥榻,一張桌子,一個柜子,以及兩把凳子。
除此之外,再無他物。
此時桌子上有一個茶杯放在桌邊,一個茶壺放在一旁。
茶杯和茶壺都是空的。
戌狗說道:“喝的倒是干凈,一滴都沒剩。”
秦文遠笑了笑,沒說什么。
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,去往了最后一個房間。
那是一個書房,不過書房里的書并不多,一些書架都沒有擺滿。
此時書桌上,一本《論語》正被翻開一半放在那里。
風從門口吹入,吹動論語的書頁不斷翻動,就仿佛有人在那里翻著書籍一般。
褚遂良說道:“這個院落就是這樣了,牙行的人說今早還看到有人在這里,可現在卻是一個人都沒有。”
“而這里也充滿了生活的氣息,所以下官猜測這里很可能就是一號離開前藏匿的地方。”
戌狗也點頭:“我覺得也差不多,這里明顯是有人住的,張赫又沒有發現有人從這里離開,那就只能是北辰才有這個本事了,所以北辰,應該就是藏在這里的。”
秦文遠聽到兩人的話,卻是微微搖了搖頭。
他一邊向外走,一邊說道:“走吧,你們都猜錯了,這里就是個幌子。”
“什么?”
褚遂良和戌狗都是一怔。
褚遂良忙說道:“秦大人為何這樣說?”
戌狗也很是不解。
秦文遠淡淡道:“兩個方面。”
“第一,從庭院和柴房里可以看出來,住在這里的人十分的干凈整潔,十分有條理,甚至可以說是有一些強迫癥了。”
“畢竟能把木柴都堆得那么板正,就說明這人絕對不喜歡雜亂。”
“可臥室和書房呢?”
“臥室的桌子上,喝完的茶杯和茶壺隨意擺在那里,沒有收好,這明顯和柴房的情況相反。”
“還有書房的書籍,正常一個愛書的人,看過書后,都應該是將書擺回書架,而不是翻到一半,直接扔在桌子上。”
“所以,很明顯,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營造有人生活的痕跡。”
“而第二……”
秦文遠瞇了下眼睛,似笑非笑道:“柴房里米缸和水缸都是滿的,木柴也那么多,明顯是想告訴我們,有人在那里生火做飯,有人在那里居住生活。”
“但……那里偏偏少了一樣東西,使得那一切的布置,都顯得極其可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