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辦法?”月落問。
“你的肉身還在天庭,只要你靈肉合一,在借助當初道祖給你的古燈,就能去除魂魄和元神上的一切干擾。你就會慢慢想起一切。”十一月道。
月落看了后土一眼,只見她的神色有些陰沉。
“娘娘,我想去看看真相是否如她所言。”月落道。
平心皺眉,月落起疑了,自己還能攔他嗎?
哎,若非女媧維持住了月落原來的肉身不毀,自己如今早已經抹去他曾經所有的痕跡,等到凝聚了大帝之身,他的過去也就全部消散了。可是終究是失敗了。
自己該怨誰?女媧?太妙?十一月,還是自己。
“你很想知道真相?”平心看向月落,目光柔和。
“是,有時候我也很困惑,我的最早的記憶就是成為幽魂遇見娘娘,可是我卻不知道我成為幽魂之前是誰?我有沒有很在乎或者有沒有人在等我。我是酆都大帝,我在奈何橋,忘川河,三生石,閻羅殿見過無數的幽魂,無數的執念,他們有太多舍不下,可是我沒有,我是殘缺的,所以我想找回我的過去。”月落看著平心道。
“或許我一開始就是錯的,強行更改別人的宿命,最后被反噬的只能是自己,對不起,我并不太清楚你的過去,但我知道你來自天上有一個公主道侶,他們說的都是真的,是我改了你的記憶。”
“那些湯?”
“對,以身化輪回,從此不復巫。我成了冥界平心,拒絕了兄長們入駐冥界的請求,很多巫族都覺得我不再是昔日的后土。除了土之部落和來到幽冥的巫族后代,更多的巫族都在否認我,我很難過,我很孤獨,我成了孤家寡人。
月落,我從未想過害你,你從輪回出世前就一直守望著我,你是父神賜予我的希望,我只是想把你留下。回歸妖族,你終究避不開巫妖大戰,終究要在大劫之中走一遭,以你的地位和實力,很難存活。我只是不想讓你白白死去”
月落輕笑:“我信娘娘所言,我知道娘娘從未有害我之心,無論酆都大帝的尊位還是那湯里的本源與法則,都讓我感受到了娘娘的愛護與情誼,只是,我想知道我的過去?冥界很好,娘娘很好,但我總覺得缺了什么。”
“非要如此?”
“非要如此!”
“冥界很大,卻也很小,它是一個牢籠,鎖住了我,是我太自私,想要你陪我一起留在這死寂的世界。洪荒很好,混沌無垠,或許你這真的該去看看、你走吧,有時間可以回來,若是怕我在算計你等你斬尸,可以讓你的惡尸來做酆都大帝。”平心說完,身軀變淡,緩緩消散回過六道輪回。
十一月和西王母都露出喜色,解決了,平心居然主動放人了。這可真是太好了。和兩人的欣喜不同,月落心里卻是空蕩蕩的。
悵寥的看了看空洞的輪回,月落可以想象,在以后的歲月里,在這死寂的空間里,平心將一身黑衣,永遠如同石頭一般坐鎮在輪回深處。守護著這個世界生與死的秩序。
從今往后,她的目光會更加幽深,她的神色也會更加冷漠。
她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平心圣人。主輪回,不偏私。
這很悲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