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張未已經可以下床走動,整個人精神奕奕,甚至巡視了一下島上的工作,做了一些調整后,又帶人繼續查探島上的情況,這次他選擇帶了百人的隊伍。
這一天,阿德萊德臥床不起,說是身體不適,需要休息一下;
這一天,羅莎莎也是無精打采,眼圈漆黑,整夜無眠,躲在屋中休息。
張未回來之后又重新調整了守衛工作,強調不允許有人未經允許靠近他的房間,還將警戒圈擴大至整個居住區。
隨后幾日,阿德萊德的身體恢復,不時的和張未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,反正兩人說話沒人聽得懂。
羅莎莎也漸漸恢復了平靜,下定決心,再有船離開時,她也隨船回去,這幾日便開始深居簡出,盡量不與張未見面,甚至沒有發現張未和阿德萊德的一些異常舉動。
兩人時常你來我往,你一句“賣迪爾”,他一句“賣達令”,你一句“愛老虎油”,他一句“米兔”,內心幸福滿足,表面卻云淡風輕。
就這樣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,張未和阿德萊德表面上開始注意分寸,最危險的一次是羅莎莎看到阿德萊德鎖骨的紅印。
兩人言語不通,就指了指,阿德萊德強裝鎮定的聳了聳肩,表示沒事,隨后回到房間換上一身勁裝,將其遮掩了起來。
人們總是因為自己的無知而發生誤會,這件事就是羅莎莎的知識盲區,純潔如她只以為對方起了疹子,還有些暗暗得意:這洋婆子天天糾纏張未,這回遭報應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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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楊知禮終于帶著幾船物資回到了月牙島上,與張未見禮之后,掏出兩封信交給張未,打趣道:“姑爺,這是東家和大小姐的信,你要是這邊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吧,大小姐找過我好幾次,話里話外的問我這邊情況,估計是想你的緊呢!”
“知禮大哥,你學壞了,不開玩笑,你先將物資運道倉庫,回頭我還有事與你商議。”張未拿著兩封信回到書房之中,隨手拆開。
第一封是楊致遠的信,里面寫到已經與奉城府達成共識,并上報朝廷,為表彰楊家船隊協助圍剿海寇的功績,將月牙島的土地以三百二十兩的價格賣給楊家,也就是說以后月牙島就是楊家的私人島嶼了。
但“協助”二字也表明了,此次剿匪的功績被他們瓜分,楊家也省下了一筆打點的銀子。
另外信中還提到,楊家廣招人手,已經招募了不少,估計很快就會運來大批人手,抓緊開發月牙島,希望張未已經定好開發的計劃,并做好安置的準備。
張未點點頭,看來岳父是準備大干一場了,以后這里就是第二個三烏縣,楊家的基本盤也擴大為兩處。
第二封是詩晴的信,里面只是簡單的寫道:
“夫君安否?一別數日,望君保重身體,盡快歸來。
進來無事,正在練字,還請夫君幫我斧正一二。”
下面附有抄錄詩句,是《詩經·鄭風》中的《子衿》一篇,全文三段:
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
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來?
挑兮達兮,在城闕兮。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”
簡單來說,就是委婉的在向張未表達思念之情,所以張未讀出的意思就是:
我的心就像你的衣服領子跟你去了,我不能過去找你,你也不說給我來個信?
我的思念像你的腰玉墜子掛你身上,我不能過去找你,你就不回來找我?
我天天在城里眺望,你卻不回來,我一天看不見你就像隔了三個月一樣。
以詩晴傲嬌的性格本不會直白的表達思念之情,但張未這一去半月,她實在過于擔心和思念,于是便假托看字,用《子衿》一篇婉轉表達了自己的感情。
張未看了想象著詩晴寫信時傲嬌的神態,有些好笑,隨即又有些慚愧,自己上次只安排了楊家三兄弟的工作,卻未想著給詩晴去個信,近日還如此荒唐。
他冥思苦想,他要寫一封情信,表述自己的心意,撩撩自己的夫人,揮毫寫道:
“夫人安否?出海一別半月,時常想念夫人,剛到島上的時候忙里偷閑,研究樂府詩,想要記錄你我相識和相知的日子,還請夫人鑒賞一番。”
隨后將自己和詩晴的相遇到成親進行一番美化,寫成樂府詩的格式:
“初見一眼,至今驚艷,
輾轉不安,徹夜難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