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云兮羞怒之色溢于言表,隨后冷下臉來,道:“原以為公子是個驚才絕艷之輩,沒想到亦如我父皇一般,一心只為家族利益。”
不僅是臉色發冷,她的心中亦是感覺到寒冷,原以為留在月牙島就徹底擺脫了被利用的命運,不曾想到頭來還是要被別人掌控,只不過原來是皇家,而現在換成楊家。
她直勾勾的盯著張未,道:“如今我在你們手里,你們想如何操持便按照自己的意思好了,何必過來問我?莫非以為用大義壓我,我便會屈從么?”
“殿下誤會!”張未露出苦笑,道:“此事并未定下,只是我的一個意見。”
他舔了舔嘴唇,道:“此去西洋,終點是一個名為諾曼底的國家,他們的國王是我認識的朋友,但我到達不久,他被人刺殺,但他才結婚不久,還沒有子嗣,只有幾個弟弟、妹妹,你知道最后是如何做的么?”
曹云兮依舊冷著臉,道:“這有何疑問,無非兄終弟及罷了!”
張未搖頭道:“并非如此,他的兩個弟弟都是何他同母異父,只有妹妹是嫡親妹妹,所以最后他的妹妹就成為了諾曼底的女王,后來諾曼底擴張,加冕為皇,成為了諾曼底帝國的女帝!”
“嗤!”曹云兮此時心中憤懣,嗤笑一聲,道:“蠻夷之人,不知禮為何物,我中原之地如何能學?”
“我只是因為此事才想到了擁立殿下,并非要與他們來學!”張未搖搖頭,又道:“再加上我本身的例子,民間若無子嗣,都會選一女招贅婿,為家族承嗣香火,那大燕皇族為何不可?”
“這。。。”曹云兮臉上微微緩和,張未所說倒是不無道理,而且挺起來也不是一心利用,可無論如何說,自己也逃脫不了被作為工具的命運,一時猶豫起來。
張未見她神情,知她有些動搖,繼續勸慰道:“如今宗室之中,只余殿下一人,殿下不登極,難道要看大燕一盤散沙的,被金國逐一擊破?”
大燕如今群龍無首,各州府只能各自為戰,若是金兵繼續深入,以金兵表現出的戰斗力來看,想必不久便會一一擊破,一統中原。
此時肯定會有人站出來想要領袖群倫,但無論是誰,都不如她這個皇家唯一的血脈,此時她占據大義之名,只需登高一呼,畢定一呼百應。
曹云兮默默無語,半晌之后,忽道:“那諾曼底的女帝亦招了贅婿?”
“這。。。”張未沒想到她忽然問起此事,不過想想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,坦誠道:“我便是諾曼底的親王,也就是你說的那贅婿,她如今為我生下一子,不過那里并無贅婿的說法,所以孩子也是隨我姓的。”
“嗯?”曹云兮瞪大眼睛,她原來只是隨口一問,想必那諾曼底女帝也逃脫不了招贅的命運,沒想到張未卻說出這樣的隱秘來,這讓她驚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不過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與她早就認識,與她哥哥亦是朋友,此去西洋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去找他們兄妹的,只是沒想到她已經剩下我的孩子。”
這件事張未回來之后還未提過,他帶去西洋的人里,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,但肯定不會亂說,他回府時間太短,還不及說起此事,所以曹云兮倒是第一個知道的。
他笑了笑,道:“此事我也沒打算隱瞞楊家,當初與她也是事出有因,之后原本相忘于江湖,不過正好有暇,又有這個條件,便去看她一眼,也好放心。”
見張未笑著解釋,曹云兮好奇道:“那帝位你就沒動過心思?”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原本諾曼底只有一府之地,我去的時候他們四處征戰,正凱旋而歸,不過也就江南幾府的大小,后來哥哥身死,我便帶人幫他打下諾達疆域,才加冕為帝。”
張未見她似乎不信,道:“不說將來我們楊家去那邊做生意暢通無阻,只說將來繼承帝位的不也還是我的親子么?我還能有何心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