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訊室外，沈煉對負責刑訊的副千戶柳魁問道：“老柳，他問出什么東西了嗎？”
沈煉指的，自然是趙節了。
趙節被關押在牢房中，沈煉自然也不可能白白的關著他，自然是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些世家的隱秘和罪證，沈煉相信，以趙節的草包程度，自然不可能扛得住繡衣司的刑訊逼供的。
柳魁拿出一份供詞：“大人，這就是趙節給出的罪證，屬下只不過是略一恐嚇，他就嚇得什么都招了，連用刑都還沒有用呢，真是廢物！”
沈煉看了眼供詞，笑道：“人家是世家公子，自然禁不住刑訊逼供，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！”
隨后，沈煉面色肅穆：“柳魁，接下來你要當心一點，趙家絕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的，說不定他們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。”
柳魁神色一正：“是大人。”
沈煉進入刑訊室，見到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殷天賜，讓其余人走后，笑道：“殷兄，不要這么驚慌。本官喊你過來，就是為了和你說兩句話而已。”
既然進了繡衣司，殷天賜自然也不敢再囂張了，“沈大人，若單純的問話，何必到這里來呢？”
沈煉呵呵笑道：“殷兄放心，本官是不會拿你怎么樣的！請你來這里，是要和你談一起合作！”
“合作？”殷天賜一愣，不知道沈煉什么意思。
“殷兄，你也知道，江南現在的情形是什么？世家獨大，有著持江南百姓而脅迫朝廷的意思，所以我們繡衣司在江南的目的，就是為了對付世家！這一點，相信我不用說你也知道。”
殷天賜更加好奇了：“不錯，我自然知道，但是和我們十二連環塢有什么關系？”
沈煉緩緩踱步，拍了拍殷天賜的肩膀：“世家之害，不僅僅對于朝廷、百姓，還有江南的一些小門小派，還有你們十二連環塢！
你想想，江南世家這么多年，將整個江南的財富、土地全部瓜分了個干凈！整個江南除了你們十二連環塢和財神商會以為，哪家有名有姓的，不是世家或是背后有世家撐腰？”
誠如沈煉所說，整個江南除了十二連環塢和財神商會這兩個巨頭，其余的各方勢力，要么就是世家，要么就是背后有世家的支持。
哪怕強如十二連環塢，也能感受到世家的壓力。
其實世家不是不想和十二連環塢合作，但是鷹眼老七卻看不上各大世家，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干自己的，硬生生地在販賣私鹽和控制運河上殺出了一條血路，成為了江南另一股不與世家有牽連的勢力。
“殷兄，世家猖獗不知收斂，就像一句老話，天欲使其滅亡，必先使其瘋狂！只要朝廷有心思，這世家就像是秋后的螞蚱，蹦噠不了多久的！你看，如今趙節犯下這等散盡天良的案子，到時候朝野震動，你說世家還會有好日子嘛？而且，這些都是趙節供出的罪證，本官只需要去一一應證，這一樁樁一件件，足以讓趙家泯滅！”
說著，沈煉俯下身，湊到殷天賜耳旁：“難道十二連環塢對趙家的地盤不感興趣嘛？”
殷天賜瞳孔一縮，趙家實力不怎樣，但是土地、財富都不虛十二連環塢，尤其是土地，這是趙家的根基所在！
“大人想怎么合作？”殷天賜嘴唇有些干涸，他承認，他心動了。
十二連環塢在乎的是利益，和幫助趙家對付沈煉比起來，對付世家獲取的利益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