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儀琳見此,一陣頭皮發麻,合上雙目,不斷輕聲誦讀經文。
已經恢復了不少的令狐沖見此,心中一陣不忍,忍不住埋怨道:“你是不是太殘忍了?”
楚默回眸,眼中滿是血腥與暴戾,只有最深處,才保留著一絲亙古不變的慈悲。
他還沒從阿難破戒刀真意里退出來。
令狐沖對上楚默雙眼,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,遍體生寒。
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道:“田伯光自然是死不足惜,可你為什么連具完整的尸體都不給他留呢?”
楚默神色一凝,單手一揚,一道由鮮血組成的長刀再次凝聚。
一旁的儀琳見此臉色大變,連忙上前扯住令狐沖:“對不起,令狐大哥不是有意的!”
她小臉煞白,語無倫次,急的都快哭了出來。
一旁柯鎮惡恢復了一絲精力,他雙目失明,自然看不到如此殘忍的場景,上前沉聲道:“田伯光這淫賊,人人得而誅之,令狐少俠你怎么幫他說話呢?”
令狐沖面皮一陣抖動,最終還是被儀琳扯到一邊,靠著墻壁坐下,沒有再說什么。
如今田伯光都已經死了,他也不是笨蛋,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,把自己的命搭進去。
而且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身上濃郁的殺意,但凡自己多說一句,恐怕會毫不猶豫出手。
楚默想了想終究沒有再揮出那一刀,令狐沖此人就算不是主角,起碼也氣運通天。
他倒不是不忍心,只是想看看他們這些天之驕子最后又能走到哪,現在殺了多少有些可惜。
史家兄弟望著已經變為白骨的老虎和獅子,心中一陣不忿,卻也不敢上前找楚默麻煩。
一時間相顧無言,楚默也不是多話之人,氣氛變得越發沉悶起來。
第二天,天還沒亮,令狐沖就帶著儀琳匆匆上路了,老蝙蝠也沒久留,沒過半刻鐘,也隨之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。
只留下楚默還有史家兄弟。
兩人先前還不覺得有什么,可等到眾人離開,獨自面對楚默,昨天的一幕再次浮上心頭,心中泛起陣陣恐懼。
楚默自然能感覺到兩人心中的懼意,不過也沒有在意,他碾死他們比碾死兩只螞蟻還輕松。
現在這世道,你不殺人,別人就要殺你,只要沒人惹到他,他一般不會出手。
等到天色大亮,他才吐出一口濁氣,在史家兄弟戰戰兢兢的目光中,緩步踏出破廟。
大山縹緲,越是往深處走,里面霧氣越濃,即使楚默的目力,也受到阻礙,目光堪堪只能抵達一百米的距離。
他一路走來,見到不止一具尸體,而且越是深入,尸體便越多。
每具尸體都面色鐵青,身體上盤踞著拳頭大小的蝎子、蜈蚣,蛤蟆,蜘蛛,毒蛇等各種毒物。
一只通體黝黑的蜈蚣從一具尸體的眼睛里爬了出來,觸手仿似兩把剪刀,看起來可怕無比。
它似乎察覺到了楚默,直接向楚默橫飛過來,速度極快,響起陣陣破空聲。
楚默單指連彈,一道猩紅罡氣瞬間洞穿蜈蚣,血禪衣來者不拒,不斷牽引著污黑的血液匯聚,一路上留下累累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