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一旁的夫子有些不耐,擺擺手呵斥道:“都圍在這里做什么?沒看到我在招呼客人嗎?”
幾個弟子只能無奈退卻,可一個身穿黑袍勁裝的青年卻留了下來,正是寧缺。
他躊躇半晌,最終還是上前道:“夫子,我想知道宣威將軍……”
夫子搖搖頭,打斷了寧缺,沉聲道: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,但我可以告訴你,此事不是夏侯所為。”
他又對楚默一臉歉意道:“我這小徒弟初入書院,性子還沒磨合,有些沉不住氣,還請將軍見諒。”
楚默搖搖頭道:“夫子客氣了!”
寧缺與他而言,不過是一只螻蟻,自然沒有興趣。
若是他識相倒也罷了,若是不識相他也不介意踩死他,看看昊天是何反應。
酒過三巡,氣氛越發融洽。
夫子喝了不少酒,臉頰微微泛紅,話不自覺多了起來。
大概是為人師表的原因,大多數時候都是夫子再說,楚默傾聽,偶爾也點評一兩句。
天南地北,奇聞異事,足足談論一刻鐘,夫子才放下酒碗,沉聲道:“千年以來,我見過無數人。他們或許為權,或為名,或為利……,只要站在我面前,我就能看出他們的心思。”
說到這里,他眉頭微皺緊,緊盯著楚默。
“可我卻看不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楚默淡淡道:“人間的事應該瞞不過你,你應該知道我要一統天下,即使唐國也不能免俗。”
楚默并未隱瞞什么,而且即使他不說夫子也應該有幾分猜測
夫子放下茶杯,慢悠悠道:“一統天下?到了你我這等地步,何必執著于凡間俗事。”
楚默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淡淡道:“如同你周游世界收集人間之力,我也需要統一天下,增進自己修為。”
夫子眸光閃爍,了然的點點頭,一時間有些悵然。
“本來我該成全你,不過唐國之事我已經不再摻和了。”
“到了你我這個地步,應該知道阻人道途,如殺人父母,一統天下,我勢在必行。”
楚默神色認真了許多,話語雖然平淡,可透漏的冷冽殺意,卻讓屋內溫度降了下來,似乎來到了極北荒原。
他不待夫子有何反應,繼續道:“你應該很清楚,唐國一旦與我交戰,好比螳臂當車,不堪一擊。”
夫子點點頭,他自然能明白楚默的意思。
他們二人人間無敵,唐國即使再剛烈,再勇猛,也不可能擋的住楚默。
雖然楚默不可能殺光所有唐人,可唐國高層卻命懸一線,只要楚默愿意,隨時都可以取走他們性命。
夫子露出一絲苦笑之色:“看來我們不得不做過一場。”
楚默點點頭:“切磋之事先不急,我此來想先和你做一筆交易。”
夫子捋了捋胡須,倒是來了興趣:“你想交易什么?”
“唐國!”
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唐國,楚默自然樂得其成,只要夫子站在他身后,朝堂之上起碼有一半臣子會轉投與他。
夫子本就是唐國的建立者,對于唐國的掌控也許比楚默想象的還深。
夫子一臉無奈,看來楚默還是賊心不死,此人修為已經踏入不可知的地步,即使是他,也沒有把握擋下。
“那我又能得到什么?”
楚默站起來,邁步走到窗邊,望著天邊那輪烈日,神色莫名:“你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答案。”
夫子身形一震,驚呼道:“你是說冥王,難道你知道永夜?”
即使是以夫子的心境也不由泛起漣漪,他苦苦追尋多年,就是想要尋到冥王,阻止永夜的降臨。
楚默點點頭:“不錯,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。”
夫子神色一陣變幻,最后才咬咬牙,似乎下定了決心,沉聲道:“我同意你的交易!”
若是真能找到冥王,阻止永夜的降臨,拯救世人,區區唐國,即使讓與楚默又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