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神容易送神難,想要我這么離開哪有那么簡單。”
此話倒是不假,二人誠心請來請邪神,這么長時間一以來,此地早已被他神力渲染,到處都是香火神力。
若是再過個幾年,恐怕此地都會被此神影響,化為神力磁場,到時候想除去此獠就沒這么簡單了。
梁作倫神色冷峻,再次一劍劈落,浩然劍氣凝聚劍尖。
心中卻一陣發寒。
此邪神對于普通人而言可能不可力敵,但對于此地城隍而言,彈指即滅,甚至不需要他出面,單單他手下的水火判官便可出去邪神。
作為陰山郡城隍,張景良曾祭拜過他自然不可能不明白此地發生的任何事。
享受香火而無所作為,城隍也比這邪神好不到哪里去。
心頭發恨,浩然劍氣更是暴漲了幾分,這次長劍毫無阻礙的落于神像之上。
神像頓時被劈落成兩半,里面一縷烏光閃現,與神像面貌有七八分相似之處,轉身就要逃跑。
梁作倫呆了呆,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等事,一旁的楚默搖搖頭,張嘴一吸,神像隨之潰散,化為一團黑霧,被他吞了下去。
而躺在床上的張明玉輕微咳嗽一聲,居然一瞬間恢復了精神。
張景良夫婦見此,顧不得探望張明玉,跪在楚默面前連連叩首。
楚默神色漠然,張景良只不過這城中人們一部分的縮影,與他們一般的人并不在少數。
“終究是城隍不作為!”
楚默一甩袖袍,兩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站起身來,他沖兩人淡淡道:“你們好自為之吧!”
福禍無門,惟人自召,張明玉出了此事,還與他們夫婦二人多多少少有一些關系。
隨即便施然離去,身后梁作倫嘴唇微動,但終究沒再說什么,跟在楚默的身后,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。
陰山郡城三十里外,一處農家小院,一個年輕道人正在床榻上打坐練氣,突然身子一震,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。
他驚怒交加,大喝道:“是誰?陰山郡什么時候來了這樣一個人?”
他修煉的功法乃是上古邪道功法,以七情為分神,被楚默毀掉的邪神正是最后一位驚神。
陰山郡郭君明專橫霸道,他即使吸收香火也向來小心翼翼,沒想到如此謹慎,沒召開城隍,反而召開一個多管閑事的青年。
他站起身來,周圍一條條鬼神盤踞,猙獰可怖的面孔極速扭曲,圍繞他緩緩游動。
“是誰滅了老七?”
“是個年輕人。”
“哼,此人一定不是陰山郡本地人。”
……
話語一會粗狂,一會細膩,男聲女聲都有。
“閉嘴!都什么時候了,還吵個不停。”
賈全安心頭發毛,只覺得周圍都變得不安全,似乎下一刻那人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。
那道驚神,是他最后一道分神,也是最強的一道,這道神完整后,他的七情魔功便修至完整,所有分神將會融合。
幾乎有他本人一半的能為,分神本就是他的一部分,盡管一瞬間被消滅,可最后發生的一幕,還清晰浮現在他眼里。
就是因為看到過,心中才越發驚懼。
那青年沒有高人氣息,似一個普通人,可就是那本能的一吸,就把它的分魂輕易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