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高云淡,萬里無風。
一輛馬車自陰山郡城而出,其左右都簇擁著無數百姓,各個落淚不止,恭送著老者。
“先生此去萬望保重!”
陰山郡城隍郭君明,城主朱國鎮親自送梁作倫自門口,輕輕彎腰施了一禮。
一個身材高大,面目古樸的老者,身穿一套黑色儒服,自城內走出,沖著二人呵呵一笑,拱手道:“天下無不散之宴席,二位不用送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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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然是梁作倫,距離與楚默分別,已經差不多過去一百年了。
“先生此去可是困難重重,若是難以保全性命,自可去就近的城隍廟尋求援助。”
城隍以香火為念,傳遞的消息自然快捷無比。
梁作倫卻頗為灑脫的搖搖頭:“此去便是教化天下,不成功便成仁!”
隨即緩緩踏上馬車,他身后幾個弟子向幾人擺擺手,隨即一個個騎著白馬,向遠方駛去。
望著馬車漸行漸遠,郭君明生出幾分悵然與不舍來了。
朱國鎮有些啞然:“這么多年以來,你一直想要除他而后快,今日他離開,對你而言,豈不是正中下懷,為何今日卻作這般小女兒姿態。”
郭君明卻并不生氣,目送著梁作倫遠去的背影微微嘆息道:“此人開創儒門一脈,得道于民,與我等鬼神自然有沖突。”
“可他對著蕓蕓眾生的卻功蓋萬世。”
“看似在剝奪我的香火之力,可在陰山郡順陰陽,明教化,留意于仁之際,百姓祭拜我之時,我才發現自己所得的香火早已不同日而語,更為渾厚,更為虔誠。”
“甚至我都能感受到這寒來暑往,四季變化。”
“也許我們都錯了,我很期待看到幽冥界的改變。”
朱國鎮神色一凝,城隍本就為陰神之軀,介于虛實之間,如今居然能感受到百姓之感覺,已經有了肉身能為。
他摸摸下巴胡須,雖然他看似屈從于郭君明之下,可這百年來,郭君明卻并未強迫他做任何事。
“性服忠信,身行仁義,飾禮樂,選人倫,以上忠于世主,下以化于齊民,梁作倫對陰山郡功德深厚。”
郭君明點點頭,望著消失在天際之中的老者,跪下身來向他拜了拜,身后諸位鬼神也同時參拜。
“老師,我們真的要走!”
梁作倫盡管看起來很蒼老,可精氣神卻極為充沛,眸光之中道道白光絢爛,使人老遠就能感到一股鋪面而來的威壓。
看到身后一眾弟子,紛紛望向自己,梁作倫眸光溫和,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。
“我曾答應老師,要把儒門一脈傳承下去,蹉跎百年終于修有所成,此去便要傳承儒門一脈。”
幽冥界何其廣袤無垠,其內妖鬼叢生,一郡一郡之地很多都遠隔數百萬里,普通人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,很少有往來,一百年的時光飛逝,他也僅僅在陰山郡境內傳下儒門一脈。
他修行浩然劍氣雖然進階頗快,可此功對壽元卻并未增加絲毫,是以他時日無多,也越發迫切傳道于天下。
這門功法很是奇怪,明理越多,修為加持便越快。
是以他才能在短短百年時間之內,超越郭君明,強行自陰山郡傳下儒門一脈。
他如今一身修為愈發深不可測,自信天下只有寥寥幾位大修行者能阻礙他,也有了于天下人為敵的勇氣。
“師祖他究竟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