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十個太陽并肩普照之時,一行人才來到了這陳家村。
路到了這里才算寬敞起來,幾條道路交匯,人也漸漸多了起來。
楚默翻身坐起,打量著周遭。
他人的記憶終究是他人的記憶,就像是一場電影,與自己的感知終是不一樣。
車,馬,人流,小販,人聲,叫罵聲,一切一切都倒映在楚默心間,天地一下鮮活起來。
說是村落,不如說是一個小縣城,人口極多。
如此龐大的人流,居然只是一個小村,天地浩瀚,已經可見一斑。
陳八尺顯然在村里威望極高,一路上看到他到來,人群立刻讓于左右兩邊。
楚默隨著陳八尺走進一間大院,穿過一條走廊,才見到了那個被邪崇附身的中年男子。
男子骨瘦如柴,面色鐵青,若不是呼吸均勻,恐怕還真讓人以為是一具軀體呢。
而在楚默眼里,其神魂之中始終纏繞另一道靈魂,不過這道靈魂其上雜質繁多,顯然已經失了神智。
而原本男子的神魂,則被壓在一角,這也是男子不能清醒的緣故。
“宗青道長麻煩你了!”
楚默點點頭,向身后幾個下人吩咐一聲:“殺一只公雞,取一些活血來。”
驅除一道外來靈魂,與他而言,無需這么復雜,可入鄉還得隨俗。
入了這方世界,自然有應對邪崇的辦法,前身雖然沒有修煉,可跟隨便宜師傅,耳渲目染之下,倒也知道一些驅邪的門路,可并無法力在身,這才行的招搖撞騙的舉動。
依照這種方法,對他而言,也是種修行,更能清晰的感受一下不同的道。
沒過一會,小廝就端來一盆活血,似乎生怕不夠,裝了滿滿一盆。
楚默豎起一指,蘸了一些活血,在青年額頭刻畫繁瑣符咒,這是最低級的驅鬼符。
也可以制成符文,這種驅邪符越是強大的生靈血液制成的符文就越強。
黃符,符筆,精血,三者缺一不可。
而楚默以血作畫,并未動用黃符,顯然不知道高深了多少,引的一旁陳家讓看楚默的眼神一陣驚疑不定。
“咄!”
一聲炸雷般的聲音響起,令眾人心頭一驚。
“犬子以無礙,不消一刻便會醒過來。”
這位陳八尺顯然對楚默深信不疑,了卻了一樁心事,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起來。
幾乎剛等楚默踏出房門,宴席就已經備好。
飯菜并不算美味,不過倒也可以理解,畢竟只是一個村落。
楚默雖然并不能消化,可味覺還在,倒也也淺嘗了幾口。
待酒過三巡,他才提出告辭!
陳八尺并未出言挽留,這位宗青道長性格孤僻,只有村里需要的時候才下山。
而事情一旦處理完畢,則立馬回山,多年以來,還從未在陳家村過過夜。
陳家讓則緊緊凝視著楚默遠去的背影,這位宗青道長給他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。
就像是他宗門一些長輩,平日里靜如常人,可一旦出手便驚天動地。
“莫非真看我走眼了,這位宗青道長也是一位了不得的高人。”
馬車緩緩行駛,楚默坐在車內,毫無形象的躺在一邊。
這方世界馬只是最差的代步工具,只有凡人才用,而凡人之中富足一些的便用蛟馬代步。
而楚默坐下這匹馬就是一匹蛟馬,體魄強健,一夜可奔行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