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的房間,床上坐著的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,面對著他們這邊抬頭看著天花板,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,如同雕塑。
這個人正是水狗。
水狗以前跟王波一樣,是個肥仔,但是現在已經判若兩人,身上基本上沒有什么肌肉了,外皮包裹著骨頭,就如同骨架一般。
但最原本的長相還是能夠認出來的。
思考了一秒。
“嘿!”
鐘文澤看似隨意的沖水狗勾了勾手,以一副戲謔的語氣喊到:“撲街,看這里看這里!”
水狗聽到聲音,木然的回頭怔怔的看著鐘文澤,他就這么盯著鐘文澤,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但是。
在某一瞬間,他的瞳孔好似有了聚焦,然后又變得渙散。
“抽煙吶?”
鐘文澤摸出兜里的香煙來,抖了一根出來伸進欄桿:“撲街,過來抽煙!”
“哦?”
浩天看著往里面伸手遞煙的鐘文澤,笑呵呵的來到他的身邊:“鐘生也覺得這個人有趣?小心他咬你啊!”
“沒有啊!我就是覺得無趣,逗一逗他咯。”
鐘文澤自己點上一根香煙,無所謂聳了聳肩,笑道:“怎么,這個撲街莫非還有故事不成?”
“還真是。”
浩天點了點頭,倚靠著欄桿:“他是一個臥底,警方那邊的線人,不知道怎么就混進來了,所幸被發現的及時,所以也就留著一起做試驗品了。”
“說起來,這個撲街還挺能抗的,跟他一批進來的人,陸陸續續都已經死完了,他硬是抗到了現在還沒有死。”
說著。
他笑著摸了摸板寸頭:“不過這樣也好,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,比直接殺了他爽快多了。”
“該!”
鐘文澤咬著香煙重重的裹了一口,然后捏著香煙徑直往水狗的身上彈射了過去:“臥底就應該讓他們生不如死!”
“老子最恨臥底了!”
他往里面吐了一口口水,罵罵咧咧的:“早之前,我他媽的也有一筆生意,也是混進去一個臥底,讓老子損失了近五百萬的貨,還折進去四個小弟。”
“哦?”
浩天饒有興趣的看著鐘文澤:“鐘生也吃過臥底的虧?”
“叼你媽的!”
鐘文澤不耐的扭了扭脖子,露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來:“老子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把這個人找出來了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處理的?”
“還能怎么處理!”
鐘文澤捋了捋襯衣袖子,一臉輕松的說到:“趕在漲潮之前把人帶到沙灘上,挖個坑把人立著埋進去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。”
“沙子具有流動性,一番擠壓之下,全身的血全部擠壓到了腦袋上,刀子輕輕一劃,那場面老好看了。”
“等漲潮的時候,海水一沖,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,簡單省事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
浩天爽朗的笑了起來,拍著鐘文澤的肩膀:“想不到鐘生也是個性情中人吶,這一招玩的高明啊。”
“呵呵...”
鐘文澤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“鐘生,對我們這里感覺如何?”
渣哥往前跨了一步,站到鐘文澤的身邊:“可還滿意,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,接下來就是好好談談具體的合作事宜了。”
“咱們之間這么大的一單生意,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跟你合作了。”
“還行,先這樣吧。”
鐘文澤擺了擺手,掃視了周圍一圈,視線落在了浩天身上,眼睛瞇成了一套縫:“要不,晚上咱們一起去吃點宵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