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:“從來都沒有誰是好人誰是壞人。”
“滿身紋身的古惑仔,他們或許在公交車上給阿婆讓座,這一刻,他們應該是好人。”
“穿著警裝制服的差人,吃個飯強行要折扣乃至不給錢,他們肯定是壞人。”
鐘文澤的語速很快,不帶任何的思考:“所以說,好人壞人從來都沒有固定的界限,天使與惡魔也只在一念之間。”
“我用的人,或許他們以前有過什么,走錯了做錯了事,但是只要他們不是大是大非的人,愿意好好做人,何不給個機會好好做人呢?”
“嗯。”
伍總警司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:“說的很精辟。”
“我覺得。”
鐘文澤身子往前探了探,一本正經的說到:
“差人拉人這并不是目的,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消除罪惡。”
“如果,一個人并不是大過之人,合理的利用跟改善一下,善莫大焉。”
“抓人不是最終目的,我們的目的是消除罪惡,維護港島安全。”
鐘文澤眼神明亮,語氣堅定的說到:“就如同馬克李,他雖然犯了事,但是他為我做了很多。”
“我臥底期間破獲的四起案子,他參與了三起,都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。”
“可以說,如果沒有他,我或許破不了案就已經被那些犯罪分子干掉了。”
他說到這里,咧嘴笑了起來:“這種人,是可以給個機會好好做人的,他以后也會能幫我很多東西,對不對?”
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Sir,再看了看伍總警司:
“現在的警隊,到底還是講究血統的,上頭最核心的那一批人,不會是你我,只會是他們那一撮人。”
鐘文澤把這件事看的很通透。
鬼佬派為什么現在要極力壓制華人派?
華人派為什么要想著辦法往上面鉆?
大家都在試圖改變著什么。
莫Sir沒有說話。
伍總警司同樣沒有說話。
“有些桎梏,終需要被打破。”
鐘文澤聲音不大,卻擲地有聲:“為了達到這個目的,有時候我們就需要很多不同的手段。”
“糾結好人與壞人,同樣也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他眼角微抬:“你我,既是好人,又是壞人,向來沒有固定的定義,不是么?”
“哈哈..”
伍總警司笑著點了點頭,臉色看上去更明朗了幾分。
在他的心里,已經對鐘文澤做出了自己的評價:
此子以后前途無量。
通往警務處的路上,三人在車內一路聊。
伍總警司對鐘文澤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,對他的看法也越發的認可,滿是贊許。
眼看著前面警務處的大樓進入視線,伍總警司再度提問:
“其實,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這么快的速度把陳湘虎給抓住的?”
新聞發布會就要開始。
他作為一個總警司,肯定避免不了被記者提問。
所以。
這種最基本的案件細節與過程,他還是需要有了解的。
再者。
他也很好奇。
鐘文澤是怎么做到的。
“未雨綢繆。”
鐘文澤也沒有耍深沉,簡單直白的說到:
“我認為梁非凡不行,他肯定會甩鍋,最好的反駁武器就是把他抓不住的人給抓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