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祖則是有些詫異的看著鐘文澤。
他沒想到。
鐘文澤竟然會跟著自己一起罵關文?
“你為了自己的這個總警司的位置,對阿祖處處苛刻要求,壓抑了他的天性,阿祖怎么會不恨你?”
鐘文澤拿起酒瓶,再度往自己的杯子里把酒倒上,順帶著給他們續上:
“如果我是阿祖,我也不認你這個爹,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的要求來,這跟工具人有什么區別?”
“……”
關文臉色發紅,不說話了。
只是低著頭轉著手里的酒杯,繼而仰頭喝了一口,重重的喘了口氣,點上一支香煙抽著。
“但是呢,阿祖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?”
鐘文澤話鋒一轉,目光盯著阿祖:“其實關Sir也很難的,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
“呵呵!”
阿祖輕蔑一笑:“他?他能有什么苦衷?堂堂一個總警司,多威啊,大手一揮誰敢不聽?”
“阿祖,這你就錯了。”
鐘文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,順手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,用力的嘬了一口:
“我在新聞發布會上就說過,你太缺少生活常識了,你還不服!”
“關Sir是中立派,伍Sir是華人派,另外還有鬼佬派,這三種派系中,中立派是最難的吧?”
“他身為一個中立派的總警司,手底下多少號人?他要對他的手下負責,他每天游曳與各種關系與事情中,他做事能不小心翼翼的么?”
“你是他兒子,更是他的名片,他更怕你不懂事出了岔子,引到他身上來。”
“那不就對了?”
阿祖聽到這里,雙手一攤,嗤之以鼻道:“說白了,他還是為了自己嘛!”
“他為了自己的仕途,任意的揉捏我,我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,處處要按照他的規劃來走,我活著有什么意思?”
“砰!”
鐘文澤伸手一拍桌子,無比尖銳的冷聲道:“你也是個沒腦子的。”
他語氣嚴肅,低聲呵斥到:“是,他這么做是為了他自己,不也是為了你?”
“退一步來說,他現在不是總警司了,什么也不是,那么你關祖算什么東西?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住在高樓大廈里面?憑你每天游手好閑?你憑什么結交朋友?憑你長得帥?”
“你老母不寵愛你,不給你錢你有錢嗎?你有錢租這個大公寓住么?你又有什么資格跟周蘇拍拖?”
鐘文澤語氣嚴肅,手指點著桌面:“你父親要不是個總警司,現在的你關祖算個什么東西?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多看你一眼的啊!”
“大哥,這是一個物質社會,在港島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,哪怕你有一身本事,但就你現在這個狀態,你脫離家庭能活幾天?”
“天天不服這個不服那個,恨這個恨那個,覺得自己老豆就是個撲街,你在想什么呢?”
鐘文澤深呼吸一口:“如果我是你,我會從現在開始好好做人,證明自己,做出成績來給自己老豆看。”
“用實際行動來證明,我不是個廢物,而不是天天噴這個噴那個,完了一無是處。”
“……”
阿祖臉色難看,嘴唇蠕動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什么,只得仰頭把杯中的酒喝盡。
氣氛一下子有些壓抑了。
“撲街啊。”
鐘文澤跟著喝了一口,語氣放緩:“阿祖,其實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還是挺看好你的,本事不錯,真的,來跟我當差啦,體驗體驗,這不比你天天游手好閑充實的太多?”
“好好搞一搞,拿出點成績出來打關Sir的臉,是不是?用事實打他的臉,不比你每天跟他對吼有意義的多?”
“撲街啊你。”
關文捕捉著阿祖的表情變化,見差不多了,直接轉移話題:“鐘Sir,你今天盡是拐著彎的來罵我,回頭我找伍總警司投訴你啊!”
“我這個人,不接受任何投訴。”
鐘文澤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,齜牙笑道:“你愛投投,關我屁事啊。”
“哈哈哈....”
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。
大家推杯換盞。
阿祖雖然沒有參與進來,但是也沒有走人,坐在邊上默默的吃著菜喝著酒,表情變化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