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回開。
阿祖駕駛著車子,目光時不時掃過內后視鏡里副駕駛的鐘文澤與后座的陳國榮跟黃森。
他今天再次見到鐘文澤拿捏一個人的樣子了,黃森完全被拿捏的死死的。
終于。
他駕馭不住心里的好奇心,張嘴問道:“澤哥,你是什么時候背著我偷偷的去調查黃森了?”
鐘文澤攻破黃森的心理防線,幾乎是沒有耗費多少精力的。
他只不過是把黃森的違規環節說出來,再輔以質問,內心有愧的黃森就自己撂了。
但問題就出在這里。
鐘文澤是怎么知道黃森的具體情況的?
在他身上裝了閉路電視?
“問題是...”
阿祖小聲的嘟囔一聲:“亞洲銀行劫案發生的時候,你跟我在IPSC俱樂部啊,又是怎么知道黃森的情況呢?”
“多動動腦子就知道了。”
鐘文澤翻了個白眼,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分享點經驗給他:“首先,案件檔案里,有個問題很關鍵。”
“黃森帶著兩個伙計去追火爆三人,然后兩個伙計死了,他沒事,我自然就要留意調查調查黃森的情況。”
“經過調查,黃森好賭,他在案發前還被追債公司的爛仔騷擾,還不起賬,案發后他忽然就還了這筆債務。”
“一個沒錢的人忽然有錢還賬了,這就很奇怪。”
“再結合那天晚上的案子,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測他在追劫匪的時候,人沒有追到卻追到了錢?”
鐘文澤侃侃而談,說出了自己的思路來。
其實。
突襲黃森,鐘文澤也并不是全靠著記憶中新警察故事的劇本來做出判斷的。
因為現實出現了蝴蝶效應。
所以。
在偵辦案子的時候,鐘文澤還是有夾雜很多自己的辦案思路進去,一環一環推敲。
這些。
是得益與他前世那十來年的刑警破案經驗。
“黃森還了賭債,那肯定是沒追到賊追到了錢,他把劫匪的錢黑了,劫匪肯定會去找他的吧?”
鐘文澤順著思路繼續往下說到:“劫匪要么對黃森滅口搶回鈔票,要么就是跟他進行什么交易。”
“再通過查看陳Sir抓捕劫匪失敗的卷宗,能從中分析出陳Sir的潰敗,并不是他跟伙計無能,而是鉆進了別人的圈套,被劫匪單方面屠殺!”
“由此,我越發的肯定,陳Sir的計劃肯定被人出賣了,一來二去,就鎖定在了黃森身上。”
隨著他的話說完。
車廂里再度陷入了安靜。
“好吧!”
阿祖不由豎起大拇指來,看鐘文澤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詫異與敬佩:“到底是專業的人,我服!”
鐘文澤的這輪案件推理邏輯,不得不讓他佩服。
至少。
他也看了案件的檔案,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剝離出來。
就連陳國榮,都目光驚駭的盯著鐘文澤,由衷的說到:“鐘Sir,你的能力強過警隊里面很多人。”
在這個案子上。
陳國榮自己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,但是鐘文澤卻能抽絲剝繭。
“這個案子其實也不是很困難。”
鐘文澤一針見血的指明了案子的關鍵問題:“案子移交給于Sir以后,之所以進展緩慢,或者說一點進展也沒有,就是因為于Sir他也不相信你。”
“他不相信你錄的口供,他認為你行動失敗是你太過于輕敵導致了失敗,而不是你在口供里說的中了劫匪的圈套,被單方面屠殺。”
“但凡他只要相信你的口供,把亞洲劫案的檔案再次復盤一下,著重調查劫案中參與的每一個人,就能很快發現黃森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了。”
“就這么簡單。”
平心而論。
有著后世十多年的刑警辦案經驗的鐘文澤,在他看來,這個案子真的一點也不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