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里。
阿金沉默無語。
鐘文澤抱著膀子,就這么看著他,也不催促。
“還在想什么呢!”
阿祖站在一旁,忍不住開口說到:“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。”
“別說我沒有告訴你,澤哥不單單是這次去看了你老母,還安排了小弟每個月送一千塊生活費過去給她。”
“你進監這幾年,她的生活問題你好歹不用擔心了。”
他不屑的撇了撇嘴,冷聲道:“你再回憶回憶,如果是侯警司,他會這么做么?”
“你的大佬能做到澤哥這種地步?”
“真的?”
阿金聽到這里,下意識的抬頭看著鐘文澤:“你....”
“呵呵。”
鐘文澤笑了笑,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解釋渲染自己什么:“你主動交待,檢舉揭發那就是污點證人,以后上了法庭對你也會是極有利的。”
頓了頓。
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點了幾下,再度補充到:“你再回頭好好想想,阿梁跟著侯警司這么多年了,關鍵時候就把人推出去直接滅口了。”
“如果這個案子你不配合我,我肯定會對外面大肆渲染些什么的,你說以侯警司的這種性格,他會不會殺人滅口啊?”
“啊?”
鐘文澤身子往前一探,笑呵呵的看著阿金:“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配合我。”
“你不配合我,案子轉移到侯警司那里,他會放過你么?不配合我,你只有死路一條!”
“不要抱著無所謂的幻想,認為案子轉移到他那里去他會保你,阿梁都能棄,你有什么不能棄的?”
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。
點到為止。
阿金在短暫的沉默以后,再沒有任何的猶豫,咬牙點頭:“我說,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。”
至此。
密不透風的阿金在鐘文澤的一套攻心組合拳下,徹底敗下陣來,心理防線崩潰。
在監獄里,他無限接近死亡。
出來后。
鐘文澤用打了一手感情牌,把阿金最重要的人搬了出來,將他的牽掛拿捏住。
最后。
再分析目前的情況,讓阿金明白自己的處境:不配合自己,他一樣跑不了。
侯警司不會放過他的。
他只有死路一條。
“好。”
鐘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,身子后仰靠著座椅靠背,開始發問:“阿梁,是誰讓你去做掉他的?”
一旁。
攝像機正在默默的工作著,錄制著審訊室里的鐘文澤與阿金的對話時刻。
“侯警司。”
阿金猶豫了一會后抬起頭來,整個人再沒有任何的顧慮,直白的答道:“他指示我去殺阿梁,然后就可以趁機把阿梁的死嫁禍給RICK了。”
鐘文澤一點也不意外,繼續往下發問:“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為了規避你。”
阿金搓了搓臉蛋子,深呼吸一口:“當侯警司察覺你已經在開始往他身上懷疑的時候,他意識到事情不妙,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個案子。”
“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阿梁,然后嫁禍給RICK,抓住RICK也就可以把酒店的槍殺案甩給他。”
阿金的表情有些復雜:“阿梁原本也只是一片好心,為了我跟侯警司才故意對RICK的氣槍做了手腳,沒想到卻被你給多想了,吸引了你的注意。”
“沒辦法,侯警司為了避免失態惡化,索性將計就計,做掉阿梁滅口,把他的死推給RICK,直接結案。”
對。
當阿梁對氣槍動手腳嫁禍給RICK的時候,鐘文澤就一直有個疑問:
嫁禍RICK坐實他的罪名,這對調查酒店槍殺案是有利的。
侯警司跟自己不合,為什么會讓下屬去做有利于自己破案的事情呢?
也就是那個時候,鐘文澤對他們開始多了一分留意,事實證明,鐘文澤的猜測是沒錯的。
“第二個問題。”
鐘文澤點了點頭,繼續發問:“酒店里槍殺劉天、Max的案子,是你做的?”
“是。”
阿金點頭:“他們兩個也是我殺的。”
“誰指使的?”
鐘文澤眼角瞇了瞇:“侯警司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