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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小孩七嘴八舌,而圍觀的人群都震驚了!
神都城的小霸王都來了!
而楊再思老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,他的心在滴血。
自己可是帶著陛下的任務來的。
這苦差事落到老夫頭上,真是倒霉透頂啊!
遠處的張易之略瞇眼,他琢磨著怎么有點不對勁。
“等下,我大鍋是張督作,我……我也不差錢。”
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沖出來叉腰昂頭。
眾人只見她脖子上戴著一根粗粗的金項鏈。
手腕上兩個金手鐲。
連懷里抱著的貓咪都是全身佩金……
這簡直是全副武裝的土豪啊!
張易之微愣,上前一把抓過小麥芽,怒聲道:
“張窈窕,你來湊什么熱鬧?”
小麥芽大力撲騰,癟著嘴:“大鍋你別攔我,我也要跟著一起玩。”
眾人笑著道:“是啊,小孩子隨便玩玩,無傷大雅。”
“不許玩。”
張易之像老鷹提小雞一樣將小麥芽捉走。
他總覺得這賭局怪怪的,謹慎著想,還是不浪費錢下注了。
武延基見氣氛很熱烈,于是將目光轉向楊再思:“楊相,賠率是多少。”
“魏王,這……”楊再思猶豫了一下。
武延基當即喝道:“不要猶猶豫豫,這么多人等著呢,趕緊!”
楊再思回頭看了眼這些權貴官員,從牙縫里擠出十幾個字:
“慶九賠率一賠一,裴旻賠率一賠三。”
“好!”
“好啊!”
人群齊聲叫喊,喧囂聲響徹端門內外。
不多時,這些少年紈绔就開始下注,除了李隆基是押裴旻,其他少年都押慶九勝。
他們的賭注不是銅錢,皆是黃金,最低都是二十兩起步。
敗家子薛崇訓足足押了一百兩黃金。
壕壓群雄!
“大鍋大鍋,你抓疼我了。”
小麥芽大眼睛泛著幾滴淚珠,可憐汪汪的看著兄長。
張易之剛松手,一道人影便溜到賭桌前。
“我壓一貫!”
小麥芽從荷包里掏出一吊銅錢,放在裴旻的名字上。
眾人驚愕無比。
就這?
你可是一身的黃金氣質。
薛崇訓譏諷道:“張窈窕,你也忒小氣了吧,好歹也是我娘的義女,缺錢的話跟哥哥說一聲。”
“鼻涕蟲,滾一邊去,我押一貫錢給貓咪買口糧。”
小麥芽對他很不屑,押完注就抱著貓咪走回張易之身邊。
張易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,很欣慰道:
“我家麥芽非常懂事,都知道勤儉節約了。”
小麥芽揚起巴掌大的小臉,聲若蚊吶:“我身上只有一貫錢。”
“怎么會?”
張易之指著她的金項鏈和金手鐲。
“大鍋,你摸摸。”
小麥芽眼含委屈的淚水,堅強讓她不至于“哇”的一聲哭出來。
張易之有些奇怪,用手摸著那根金項鏈。
嗯…應該能浮在水面上。
看了看手指,還有金黃色的粉末。
張易之小聲腹誹:“娘怎么這樣啊,全給你戴假的。”
小麥芽更委屈了,癟嘴道:
“她說我容易弄丟,她還說,我是大鍋的妹妹,就算我戴假貨,別人都以為是真滴。”
“唔……”張易之微微頷首:“挺有道理的,是該戴假的。”
賭桌前非常熱鬧,許多人在押注。
官員押個幾十貫,商賈押幾百貫,一些工匠押了一兩貫,甚至連囚犯都從鞋底里摸出幾個銅板。
武延基不慌不忙的上前,神色平靜道:“張相,本王押裴旻六千貫,押慶九六千貫。”
什么?
人群有些訝異,魏王這是昏頭了么?
慶九這邊必勝無疑,押六千貫,一賠一,就是賺六千貫。
何必再浪費六千貫,這不是相當于沒輸贏么?
武延基負手而立,微風吹拂他的衣袍,顯得那般的睿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