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九迅速持劍格擋在胸前,企圖抵擋這一擊。
誰料。
劍刃在半空中竟轉了個彎,帶著磅礴的劍勢,充斥著一瀉千里的意境,朝慶九大腿刺去。
“噗!”
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,利劍直接刺進大腿,血液如泉涌出。
砰!
慶九轟然倒地。
“承讓了。”
裴旻狠狠抽出利劍,陡然往天空一拋。
眾人驚訝,這是要做什么?
卻只見裴旻一只手放在身后,另一只手持著劍鞘,那拋起數十丈高的劍,竟穩穩當當直入鞘中。
他神情平靜,仿佛這只是雕蟲小技。
也許這就是督作所說的猖狂吧。
靜!
場中一時安靜無比。
所有人都被這劍技絕招給震住了。
剎那間。
幾千名圍觀者為之震驚,發出響徹云霄的贊嘆聲。
“裴旻,裴旻,你是最棒的!感謝你讓我贏了錢。”
“這一劍我只能稱之為,無敵!”
“裴小郎君,我有一女,你婚否?”
“……”
臉色鐵青的武延基緊握雙拳,牙都呲了出來,慶九就是個丟臉的廢物!
他閉目仰天,本王的一千兩黃金啊,一千兩黃金啊!
幸好穩了一手,武延基努力平復下情緒,事已至此,小賺也是賺。
他上前朝張易之拱手道:“恭喜,恭喜。”
張易之忍住笑意,回禮道:“魏王也賺了一點,同喜同喜。”
突兀間。
“陛下口諭。”
一聲清亮的聲音傳來。
正在慶賀賺錢的,亦或是傷心垂淚的人群,都安靜下來。
他們都很奇怪,為什么陛下會傳來口諭?
人群散開一條道,溫婉貴氣的上官舍人盈盈走來,她面無表情的宣布道:
“陛下口諭,汝等公然聚眾博戲,朕很憤怒,依《唐律疏議》,本應仗一百,沒收俘財。念汝等是初犯,仗刑就免了。”
什么?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呆若木雞!
為何會這么巧啊!
沒收俘財,不就是沒收賭資么?
莊家呢?
所有目光都在找尋楊再思,卻發現楊宰相早就偷溜了……
“金吾衛,去驗收俘財。”
上官婉兒掃視著眾人,輕啟朱唇道。
沒有人敢反抗,縱然是薛崇訓等頂級紈绔,都不敢忤逆皇帝的旨意。
“張督作,一千兩黃金呢?”
上官婉兒移著蓮步,走到張易之和武延基面前。
她杏眸很淡定,但張易之隱隱察覺到一絲促狹的笑意。
“魏王還沒給。”
面對武則天有預謀的釣魚執法,張易之徹底認命了。
武延基臉色慘淡,渾身力氣像是被抽空了,他有點想哭。
他真的好心酸啊。
“我回家就給。”
武延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。
“嗯。”
上官婉兒點點頭,又瞥了張易之一眼,帶隊回宮。
一起帶走的,還有高達幾十萬貫的賭資。
“魏王,你沒事吧?”
張易之攙扶著武延基,作為同僚,應當表示一下關心。
自己雖然沒賺到一千兩黃金,好歹也沒虧。
算起來,全場就他一個人沒虧錢。
這般想著,張易之突然感覺舒服多了。
“沒事,本王承受得起。”
武延基靜默了一會,循著魏王府的路緩緩離去。
背影是那般的凄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