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順著呼嘯的冷風,吹得很遠很遠。
“絕對服從,忠心不貳!”
“絕對服從,忠心不貳!”
“絕對服從,忠心不貳!”
全場嘶聲大喊,聲音轟隆如雷。
……
走廊各間辦公署都是忙碌的人員,氣氛寂靜嚴肅。
最里面的一間小屋。
武延基調整一下臉上的表情,抬手敲門。
“進!”
“下官武延基,拜見張司長。”
武延基進屋,便躬身作揖,語氣略顯恭敬。
“是武同知啊,坐。”張易之微微頷首。
武延基抬頭,就見一雙銳利深邃的眸子,仿佛能洞察人心,只是一眼就讓他膽寒。
該死的張巨蟒,本王好苦啊!
在天樞,是你的下屬!
神皇司,還是你的下屬!
唉!
武延基坐在下首的三扇太師椅,等待張易之的詢話。
誰料張易之只是低頭批示公文案宗,一言不發。
被晾了!
咱這個王爺在張巨蟒面前算什么啊,人家硬抗門閥望族,皇城一刀斬首來俊臣,這樣一個狠人,耍耍官威不是很正常么。
足足一刻鐘,武延基都在煎熬等待,他心里焦躁不安。
這時。
張易之擱置下毫筆,狀似無意瞥了椅子一眼。
“張司……”
武延基正欲開口,突然反應過來。
他一屁股坐實了。
于是乎不動聲色往外磨了磨,僅挨著半邊屁股。
張易之笑了笑,遞過去一沓案宗:“武同知,麻煩你把公文下發。”
“卑職領命!”
武延基胸膛憋著一股怒氣,但卻敢怒不敢言。
瑪德!
硬摳細節晾了本王一刻鐘!
欺人太甚!
他接過案宗,敷衍的拱拱手,邁步離去。
張易之斜睨著他的背影,微不可察的冷笑。
須臾。
瘦骨嶙峋的鮑思恭入內,他一進門就膝蓋著地,畢恭畢敬磕了三個響頭:
“卑職叩見張司長。”
“哎呀,鮑僉事這是做什么,快快請起。”
張易之忙不迭起身,快步上前扶起他。
“張司長……”鮑思恭嘴巴有些顫抖,似是不敢提及。
畢竟他曾是來公的手下,親眼見證來公被削首。
兩人也有過激烈的言語沖突,鮑思恭甚至將其視作畢生之敵!
誰知風云變幻,仇人變成頂頭上司……
張易之瞇了瞇眼,笑道:“往事不必再提,今后……”
“今后卑職唯張司長馬首是瞻!”鮑思恭迫不及待接話。
張易之默不作聲,目光審視著他。
這廝倒也識時務,知道納頭便拜,擺明心思要投靠。
不過也正常,不像武延基有武家做后盾,鮑思恭只是光棍一個,還因曾是小酷吏,導致名聲惡臭至極。
能盡心盡力辦事,張易之也可以接納他。
反正就當養條狗嘛!
“好,本官不追究你以往的惡行,但從今往后,本官指東,你若向西,來俊臣就是前車之鑒!”
張易之語氣森寒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