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還燃著宮廷旃檀,這是一種樹油制香,既煙霧繚繞,又香氣蒙蒙,給予視覺與嗅覺雙重滿足。
“砰~”
身后大門兩下里一合,徹底遮蔽了外面的光線,使得原本朦朧的燭光,突然間暴漲了一節,直將四下里的花瓣,鍍上了一層光芒。
上官婉兒婷婷裊裊的,融入了燭光與煙霧之中,盈盈的斂裾施禮:
“張郎請上座。”
朦朧燈光中的凹凸有致側影,配上那輕吟淺笑的嬌羞,真是勾魂攝魄!
技術活,當賞!
婉兒不僅人美有才華,還擅長渲染氣氛呢。
張易之坐在錦墩上,飲一口美酒,目不轉睛盯著她。
衣衫半解的上官婉兒翩翩起舞,廣袖輕拋,五彩綢緞起伏間,媚眼如絲。
“別再搞花樣了。”
張易之起身丟下酒杯,溫柔的執起了她的小手。
可就在這時。
“公主殿下,姑娘她在睡覺呢。”外面傳來乳娘大喊大叫聲。
“又不是沒來過,今晚本宮跟婉兒一起睡。”
那道熟悉的聲音愈來愈近。
張易之眉骨突的一跳。
“快躲!”上官婉兒瞬間花容變色,先指了指外面,又指了指床底。
聽著踢踏的腳步聲已至走廊,她急聲道:“委屈張郎了。”
張易之也知情形的嚴重性,要是被太平捉奸在床,把柄被其拿捏,往后他跟婉兒日子肯定不消停。
思緒片刻,張易之趴在地毯上,硬生生擠進床底。
上官婉兒將一只銀杯,一雙筷子丟進床底,迅速整理松散的衣裙。
“叩!”
敲門聲響起,一道豐滿的身影推門而入。
太平公主審視著房間的布局,略疑道:“婉兒,房間弄得這么怪異?”
不愧是稱量天下文士的上官待詔,她迅速平靜情緒,面色如常道:
“聽別人說起,花瓣檀香有助于睡眠,婉兒最近夜不能寐,所以就試試。”
“哦。”太平點點頭,迅速脫掉身上的衣裙,“有點熱。”
床底下的張易之憋著呼吸,他只看到一雙雪白的玉足踩在明黃地毯上,映襯出炫目的亮光。
“殿下,來了怎么不告訴我。”婉兒上前挽著她的手臂。
“想跟你訴苦!”
太平一臀坐滿錦墩,滿臉憤怒道:“你不知道,張巨蟒有多可恨!”
上官婉兒眼皮驟跳。
“本宮看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,就想揍他,還想一腳踩在他的臉上。”太平磨牙嚯嚯。
她甚至氣得渾身發抖,五臟六腑都扭曲在了一起,只覺活了這么多年,從來沒有這般恥辱的時刻!
上官婉兒給她斟一杯酒,淡定道:“殿下,發生什么事了?”
“我學他說話。”太平清了清嗓子:
“殿下,你給我聽好,因為你兒子是個草包廢物!”
從眼神、語言,到微表情都模擬得惟妙惟肖。
說完后,太平怒火中燒:
“要不是有母皇護著,本宮拿鞭子抽死他,讓他跪下給本宮**底,天殺的張巨蟒,天殺的張巨蟒……”
房間里響徹著尖銳的叫聲。
張易之:“……”
這就是女人?
有點好笑。
有委屈找閨蜜吐苦水,古今都一樣啊!
上官婉兒聽得心不在焉,甚至有點提心吊膽。
足足一刻鐘,太平嗓子都沙啞了,嘴皮子才停下來。
“婉兒,我們就寢吧。”
嚯!
上官婉兒急聲道:“殿下,不太方便。”
太平看她扭扭捏捏的模樣,一點不爽利,不悅的說:“我們之間,又不是第一回,害羞什么。”
上官婉兒暗自腹誹:【有了張郎,和你磨來磨去有什么興致?】
“殿下……”
“別說話!”太平截住她的話,薄嗔道:“本宮要發泄一番苦悶。”
“唔~”
“唔~”
……
床底下,張易之聽著漬漬不堪入耳的聲音。
旋即,肚兜褻衣等貼身衣物飄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