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易之帶著裴旻和鮑思恭走下馬車。
武延基顯然也瞧見了張易之,拍馬上前來,竟然露出怪異的笑容。
他騎在馬上,趾高氣揚地道:“這不是子唯嗎?天氣這么冷不在家里烤火,怎會有空閑來這里?”
人的名樹的影,身后的功勛子弟倒不敢放肆,紛紛下馬駐足在一旁。
張易之整了整衣裳,對著武延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,“想問個事情。”
“哎呦喂,子唯也有事情請教本王,真真天大的榮幸啊!”武延基陰陽怪氣。
原本接受任務去清剿索命門,幸好本王留個心眼,故意拖拖拉拉。
沒想到張巨蟒一棍子打斷皇孫的腿,被陛下革職。
那可便宜了本王啊!
沒有張巨蟒撐腰,鮑思恭根本不是對手,隨意拿捏的貨色罷了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念及此處,武延基發出得意的笑容。
張易之緊盯著他,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:“給你幾息時間,下馬跟我說話。”
武延基的笑聲戛然而止,他雖然心里有些虛,但強撐著不能弱了氣勢:
“下馬就不必了,有什么事趕緊說吧,本王還要去逮捕罪犯。”
狂什么狂!
你現在身無官職,又無爵位,就是一個有點錢的百姓!
雖然結束禁足會復職,但時間這么長,如果出點意外呢?
滿朝權貴都痛恨你,他們真能眼睜睜看著你復職?
有了底氣,武延基絲毫不慌。
張易之凝視著他,突然笑了。
“裴小子,殺馬!”
話音剛落。
鏘!
裴旻拔劍出鞘,一道寒光閃過,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。
這一劍力道十足,駿馬悲嘶一聲,整個身軀竟然憑空翻起。
武延基渾身膽寒,兩腿一蹬,從馬車跌落下去,顯得極為狼狽。
駿馬咽喉鮮血如噴泉一樣噴出來,馬軀顫抖戰栗,在地上掙扎著,在眾人膛目結舌的注視下,很快就沒有了動靜。
趴在地上武延基只覺得自己全身冷汗直冒,驚駭地指著張易之:
“你……你好大……好大的膽子!”
功勛子弟紛紛拔出繡春刀,卻遲疑不敢上前。
那冰冷沒有情緒的嗓音緩緩響起:
“這一次殺馬,下一次恐怕就要殺人了。”
張易之神情云淡風輕,言語卻殺意凜然。
小不忍則亂大謀,本王不跟他計較。
武延基勉強說服自己,噘著嘴道:“威風也耍了,究竟什么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張易之俯視著他。
瞧見那眸子的冰冷陰寒,武延基心中生出刺骨的寒意。
張易之踱步近前,彎腰揪著武延基的衣襟,冷冰冰道:
“王道文,是我表弟,你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抓我表弟?”
“啊!”武延基顯然驚了一下,急忙道:“此人從未表露和你的關系。”
他真的不知道那少年還有這一層身份。
就算再蠢,他也不敢主動去招惹張巨蟒。
張易之漠然出聲:“關在哪里。”
武延基并不隱瞞,“王道文被刑部要走了,跟本王無關。”
“被刑部插手神皇司,你們是有多廢物?”
張易之一邊掃視所有綠袍,包括鮑思恭,一邊冷嘲熱諷。
“本王也是依法辦事,有人狀告他殺人,神皇司就抓了。”武延基拼命撇清關系。
張易之松開手,凝視著他:“誰找你要人?”
武延基沉默半晌,如實相告:“我叔父,不過他也是受人相托,王道文應該牽扯到某個人。”
“不管牽扯到誰,都要放人!”張易之松開手,轉身朝刑部方向走去。
表弟沒有表露身份,就是個商賈之子,卻被某些人盯上,其中應該有陰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