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卒如逢大赦,用手掩著傷口,忍著疼痛逃竄。
“入獄的時候,為什么不報我的名號。”張易之大馬金刀的坐在大椅上。
初次持劍傷人,王道文臉上有些興奮,不過聽到這話,他澀聲道:
“幾年之前,娘親就說跟你斷絕關系,不再往來,也禁止我聯系你。”
鮑思恭恍然大悟,原來如此,怪不得沒人知道張司長還有個表弟。
不過他挺佩服這個少年,真能忍受得了榮華富貴的誘惑。
只要向外界宣傳身份,絕對在神都城橫著走。
張易之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逝,旋即嚴肅道:
“向我坦白,究竟有沒有殺人。”
“沒有!”王道文回答的聲音異常尖銳。
他又重復道:“表哥,我是被陷害的,被陷害的……”
張易之皺了皺眉,指頭敲擊桌面:“不要妄圖對我撒謊,如果真殺人了,老實承認。”
“我保證你不會死,你還年輕,大不了坐幾年牢沒事,出來還能繼承家業。”
嗯,姨娘應該不會練小號。
“表哥,請相信我,我真的真的沒殺人。”王道文近乎哀求的說著。
張易之審視著他,厲聲道:“描述當時的具體情況,為什么人證物證俱在?”
誰料。
王道義突然眼眶泛紅,配合著腫起的臉頰,看起來非常無辜。
“我也不知道情況,我在家里睡覺,第二天神皇司登門,說有人狀告我殺人。”
“兇器是一把匕首,這匕首的確是我高價買的。”
“那個證人言辭鑿鑿說看到我入室殺人,可我壓根就沒見過他。”
“嗚嗚嗚~這樣的人證物證,表哥你說荒不荒唐。”
王道義鼻涕眼淚一把流,說到傷心處更是泣不成聲。
鮑思恭皺著眉頭,他曾經是酷吏,精通各種誣陷手段。
依他看來,匕首絕對是被偷走了,應該是蓄謀已久的誣陷。
張易之眉眼輕輕地闔起來,淡淡道:“家里跟誰有仇。”
“沒有。”王道義擦干淚水,搖了搖頭:“除了生意上的競爭,家里沒有與外人結仇。”
“跟誰競爭。”
王道義想了想,急聲道:“蕭錦!”
“誰?”
王道義:“來自蘭陵蕭氏,他也在南市開香料店,可是生意遠不如我家,有次他派人上門提親,讓我娘做妾,我娘把媒婆罵走了。”
說完后,審訊室氣氛陡然凝固。
王道義望著一臉陰森的表哥,疑惑道:“怎么了?難道是蕭家?”
“極有可能。”鮑思恭點點頭。
張易之略默,起身道:“先回家再說。”
“表哥,我不用坐牢了么?”王道義滿臉驚喜。
張易之嗯了一聲,淡淡道:
“不是你做的,天王老子也栽贓不了你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。
王府。
房間熏香爐兒里,一股幽香猶自裊裊升起,臧桂馥靠在錦榻,人愈發消瘦,神色憔悴不堪。
“夫人,外面有人拜訪。”一個女婢推門進來稟報。
臧桂馥擺了擺手:“閉門謝客。”
女婢回道:“她說關于小郎君。”
“什么?”
臧桂馥反應過來,急聲道:“請客人去大廳。”
客廳里。
坐著一個身穿窄袖短襟的芙蓉妝花皮襦襖,領口披著白狐毛的貴婦,婦人顴骨微聳,但整個人看起來端莊淑雅。
“您是?”臧桂馥一進大廳,便忙開口詢問。
婦人上下打量著她,玉頰憔悴但遮掩不住風韻美艷的容貌,還有那婀娜的身姿曲線,以及楚楚可憐的神態。
挺滿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