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潔直呼弟弟的名字,怒而戟指:“你簡直蠢到腳底皮,你沒打探清楚臧桂馥的身份么?”
“什么身份?”
蕭錦終于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蕭潔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幾個字:
“張巨蟒的姨娘!!”
廳外的廊道,一個容貌普通的貴婦陡然止步,她瞳仁微微縮起,急急轉身而走。
而廳內的蕭錦眼眸里滿是駭然,仿佛覺得不可思議。
身體晃了晃,腿一軟,面無人色癱坐在地上。
荒謬絕倫!
臧桂馥不就是一個擅長調香的香料老板么?
她怎么會跟張巨蟒攀上關系?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蕭錦喃喃自語。
啪!
蕭潔狠狠甩出一記耳光,她滿腔怒火,幾乎按耐不住欲動手將這蠢貨打死。
可終究是親弟弟。
“姐姐救我,一定要救我。”
蕭錦直直在蕭潔面前跪了下來,不停地磕頭。
蕭潔盯著他,沉默不語。
此事已經牽扯了夫家,如果再不壯士扼腕,后果不堪設想。
但另一方面,蘭陵蕭氏聯合弘農楊氏,就算給張巨蟒十個膽子,他真敢肆意妄為?
“姐姐救我,弟弟真的不想死,張巨蟒一定會殺了我的,救我……”
蕭錦額頭在地上碰撞,已經血肉模糊,他的哭腔顯得異常可憐。
“窩囊!”
蕭潔抬起繡鞋,照著蕭錦胸膛就是一腳,踹得他在地上滾了幾圈。
“我是你姐姐,豈能袖手旁觀,收起懦夫的眼淚,好好商量對策。”
……
韋家。
一個微胖美鬢老者將茶杯狠狠拍在桌上,怒聲道:
“女兒,三十多歲人了,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,這像話么?你把京兆韋氏的臉面丟得干干凈凈!”
韋麗剛想開口解釋。
韋溫善言辭激憤,“他不就是想納妾么?難道小妾還能威脅你正妻的地位?”
“就這點小事還往家里跑,氣煞老夫也!”
“爹!”韋麗打斷他的話,急聲道:“發生大事了!”
“說。”韋溫善橫了她一眼。
韋麗:“夫君想納那個香料店的婦人做妾,于是使了陰謀詭計,讓姐夫楊執一出手,險些讓那婦人的兒子命喪牢獄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韋溫善冷笑一聲:“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,還得使用手段,老夫這女婿也是個廢物。”
說完盯著韋麗的肚子,怒聲道:“都怪你自己不爭氣!”
韋麗咽了咽口水,壓低聲音道:“那婦人的外甥是張巨蟒。”
什么?
韋溫善雙眼瞪圓,整個人徹底僵住。
他死死盯著女兒:“確定?”
“確定。”韋麗表情有些忐忑不安:
“所以女兒特意請示爹爹。”
“你有沒有參與?”韋溫善緊張的問,聲音帶著顫抖。
“沒有。”韋麗臻首猛搖。
韋溫善長松了一口氣,驀然起身,擲地有聲道:“今天就跟蕭錦和離。”
呃……
韋麗驚愕:“爹爹,沒必要這么夸張吧。”
韋溫善心口怒火愈盛,直視著女兒,冷聲道:“如果不愿和離,那你跟老夫斷絕父女關系,別連累京兆韋氏!”
興許覺得言辭有些無情,他清了清嗓子,柔聲道:
“女兒,你要知道,此獠睚眥必報,心胸極其狹窄。”
“沒占理,他都敢一刀劈死來俊臣;占理,他直接打斷陛下親孫子的腿,是皇帝的親孫子啊!”
“你想想這事,他完全占住了道理,你說蕭家楊家會是什么下場?”
韋麗臉色煞白,疾步往外走去。
“去哪里?”
“女兒這就回去寫和離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