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易之捏了捏眉心,輕輕頷首:“可以,不過你要先幫我一個忙。”
他想起運氣守恒定律。
如果讓陳長卿點燃炸藥包,他張易之運氣必然爆棚。
“什么忙,盡管吩咐!”陳長卿拍了拍胸脯。
張易之略斟酌,措辭道:“有個小東西讓你點燃一下。”
就這?
陳長卿毫不猶豫:“點唄!”
張易之稍稍提醒道:“不過它會爆炸。”
“沒事,不就是煙花么,貧道在天慈庵經常放煙花。”陳長卿歪嘴道。
張易之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他,旋即輕笑:“差不多的原理。”
“那就說定了,度牒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忘了。”陳長卿急聲開口,生怕張易之突然反悔。
有這樣的好事,點燃煙花就能換來度牒,子唯大善人啊!
“行。”張易之起身,“隨我去茶樓逛一逛。”
三樓,寬敞的茶室。
張易之看了眼窗外,平靜道:“下面是洛河,你到時候眼要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去。”
放煙花還要跳河?
陳長卿終于發現不對勁了。
他踮起腳跟看了看,這里離洛河有六丈高,于是怯弱地道:“主公,貧道能不能反悔。”
張易之沒說話,表情逐漸消失,寒聲道:
“倘若臨陣脫逃,我直接斬了你,沒開玩笑。”
鏘!
裴旻毫不念舊情,直接拔劍!
陳長卿渾身顫抖,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。
貧道為什么要答應下來啊!
正是因為十分了解張易之,他很明白這句話的含義。
說殺,可能真就殺了。
張易之盯著他,目光極度淡漠。
“嗯……嗯,貧道不反悔。”陳長卿苦著臉道。
張易之慢慢踱步到桌前,取了筆紙唰唰唰寫上幾個字,遞給裴旻:
“送去楊家。”
做完這一切,張易之負手站在窗前,迎著冷冽的寒光,他深邃的眸子殺氣四溢。
……
楊府。
書房里沉寂無聲。
三個人死死盯著宣紙上的字跡——
明日午時,請楊執一,楊嘉賓,楊嘉奔,蕭錦,來天津橋品茶館一會。
落筆張易之。
良久。
楊執一打破安靜,“他意欲何為?”
“咳……”楊嘉賓咳嗽一聲,淡淡道:“兩種可能。”
“第一,鴻門宴。”
砰!
脾氣暴躁的楊嘉奔怒拍案桌,冷聲道:“他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?還敢算計的話,某帶兵橫推張家!”
“稍安勿躁。”楊嘉賓嘴角噙著笑容,“這種可能性較小,他應該是抱著求和的態度。”
楊執一表情有些疑惑。
楊嘉賓輕抿一口茶,似笑非笑道:“陛下沒有責備奔弟,說明什么?陛下也看不慣他囂張的模樣!”
“他要是再不道歉,恐會失去圣眷。”
“所以嘛,忍一時恥辱,跟咱們表達歉意。”
“不錯。”楊嘉奔很贊成這個猜測,陰森森道:“出去冷靜幾天,此獠終于懂得向弘農楊氏低頭!”
聽到低頭二字。
楊執一和楊嘉賓臉上露出自傲的笑容。
誰都懲治不了此獠。
唯有弘農楊氏觀王房,再高傲的頭顱,都要低下!
“那我們接不接受他的道歉?”楊執一止步笑聲,問道。
楊嘉賓撫著長須,笑吟吟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