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朝裴旻揮手。
裴旻早已忍不住,立即拔劍揮出,賀蘭琬這種花架子怎能抵抗。
一劍劃過,手臂鮮血涌出,人也癱倒在地,鮮血浸染了地上的積雪。
“你算什么玩意?”
張易之神情云淡風輕,出現在賀蘭琬身旁,然后一腳直接踩在他腦袋上。
“喝酒就敢來張府鬧事?”
被踩在頭的屈辱感、雪地的冰涼,手臂的刺痛……
賀蘭琬瞬間醒酒。
他頭皮發麻,血液幾乎凝固。
自己在干什么?
干了什么蠢事?
“我不想在門前沾晦氣,所以你很幸運。”張易之神情淡漠。
又狠狠踩了一腳。
賀蘭琬滿臉緊張,哀求道:“張公子,是我一時糊涂,懇請恕罪。”
“滾。”
張易之抬起腳,在賀蘭琬衣袍上擦干凈腳底的灰塵。
這才帶著裴旻等人進府。
而附近看熱鬧的權貴頓時沒了興趣,賀蘭氏盡出懦夫!
他們的關注點轉到慕瑤這個名字上,難道張巨蟒始亂終棄?
不對,坊間傳言太仆卿賀蘭琬愛慕義安郡主李慕瑤。
難道真是相王庶女李慕瑤?
與此同時。
南市。
武雯姍買完胭脂首飾,在婢女的簇擁下,登上馬車。
遠處。
一輛精致的馬車里,李裹兒掀開車簾,冷冷地盯著這一幕。
她聲音毫無感情道:“動手!”
“是!”一個健壯的婦人沉聲應道,下車招呼護衛。
車廂內,李仙蕙看著已經著魔的妹妹,蹙眉道:
“裹兒,你……”
“姐姐,你覺得我殘忍惡毒?”
李裹兒控制自己的情緒,說這句話時心里沒有掀起漣漪。
李仙蕙不說話,顯然是默認。
“嗯。”李裹兒很大方的承認,眼眶泛紅,啞聲道:
“我殘忍惡毒,我不擇手段,可我獨獨從沒想過害他,且永遠不會害他,難道喜歡也有錯么?”
“沒錯,只是手段太過激了。”李仙蕙憂心忡忡。
頓了頓,接著問道:“為了張巨蟒,值得么?”
李裹兒慘然一笑:“當你夢里都是他,每時每刻都承受著思念的煎熬,已經沒有值不值得的概念,只剩付出和占有。”
李仙蕙有些聽不懂,她跟武延基是政治聯姻,沒有深厚的感情,更談不上思念。
腳步聲響起,兩人停止交談,健壯婦人敲了敲車壁。
李裹兒趕緊打開車廂,只見婦人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,正是武琴。
婦人將武雯姍放在錦榻上,稟報道:“沒有留下痕跡,其余人都……”
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。
李裹兒輕輕頷首,望著那張還算漂亮的臉龐,寒聲道:“姍姐姐,得罪了。”
說著從枕頭下抽出一根棍子,李仙蕙猶豫片刻,幫忙撩開裙子褻衣。
片刻后。
望著棍子上的點點鮮血,李裹兒朝婦人道:“送回去。”
說完丟掉棍子,目光轉向親姐姐,帶著懇求道:“姐姐,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“怎么幫?”李仙蕙倒沒有拒絕。
李裹兒神色一喜,低聲道:“讓魏王帶神皇司綠袍去誣陷武琴……”
李仙蕙表情有些錯愕,思慮片刻,最終還是點頭。
“還剩最后一步。”李裹兒喃喃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