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臻首微點,一雙眸子悄悄瞇起,散發著凜然寒意:
“你放心吧,誰敢弄幺蛾子,本宮弄死他!”
張易之嗯了一聲,“在政事堂安排幾個眼線,在皇宮多安插幾個宮婢,一有事你就能立刻知道。”
聽到此話,太平抬頭挺胸,斜睨道:
“本宮早有布局,何須你來提醒?”
張易之不置可否,“那就好,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太平從錦榻拿出一身精制的鎖子甲,扔過去,“這是本宮派人打造的,蜀中多擅長武藝的游俠,你穿著防身。”
張易之接住,心下倒有幾分感動,沉默半晌,抬眸盯著太平:
“殿下,你剛才閉眼做什么?”
太平錯愕,旋即結結巴巴道:“本宮……”
話正說一半,一道挺拔的身影撲了過來,將她撲倒在榻上。
紅唇就被吻上了,太平低呼一聲,水汪汪的眼睛微微閉上,生不出反抗的心思。
砰砰砰——
過了半晌,健婦猛敲車壁,顫聲道:
“殿下,有人過來了。”
“別管!”
聽到那沉重的男音,健婦苦著臉,可殿下哼哼唧唧的聲音也太大了吧。
過來的是廬陵王妃等貴婦,被她們聽到就糟糕了。
太平恢復一些理智,蔻丹染紅的指甲微微掐著張易之,而后紅著臉推開他:
“本宮,不……不……”
也不知道想說不行,還是想說這里不合適。
張易之深吸一口氣,撿起榻下的紫色肚兜扔回給她,而后閉上眼等了幾分鐘。
才狀若無事的走下馬車。
太平臉早已通紅,好似春意畫中人,芳心一蕩,訥訥道:
“真被壞人吃口糧了……”
說完又覺得四下空落落的,怨聲道:“回公主府,本宮要沐浴!”
健婦深知觸了霉頭,愁眉苦臉的駕車返道而去。
走出端門,張易之心緒才平靜下來,可惜沒上壘。
他看著街邊踢蹴鞠的童子,忽然想起足球。
為什么會想起足球?
大概剛剛親了足球吧……
張易之走到竹亭邊,登上自家馬車,對裴旻道:
“你去找鮑思恭,有件事讓他做。”
不管朝中會不會發生變故,必須做兩手準備。
剛剛給太平飛鴿,那就能迅速得到消息。
還剩第二件事。
……
天色微沉,店鋪鱗次櫛比的長街上,酒肆茶樓內已點亮燈火,但青瓦飛檐下隨風搖曳的燈籠還未亮。
將沉的夕陽余暉璀璨耀目,將半個神都城映照成金色。
街邊一家豪華酒樓。
一個身材高大,金發碧眼的男子坐在窗前,望著繁華的街道。
他輕抿一口酒,神色說不出的閑然自得。
每天下差最快樂的時光,大概就是在這里喝幾杯酒。
家里夫人禁止喝酒,為了不讓夫人生氣,只有偷偷在外面喝幾杯。
天色漸暗,酒壺見底,獨孤陽曦伸了個懶腰,正打算結賬走人。
卻聽見踏踏的腳步聲響起。
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俊美男子背負著手,不緊不慢地走進來,神色自若地笑著:
“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趣,不如我來陪你喝。”
獨孤陽曦看著他,瞳孔緊縮,后背生出可怕的寒氣。
整個人渾身冰冷,如墜冰窖。
神都城誰人不認識張巨蟒?
此獠找我做什么?
“怎么就要走,不歡迎么?”
張易之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