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尊嚴喪盡。
自尊心被踩在地上,瘋狂摩擦。
張易之意興闌珊,終究不是蕭炎,枉自己還期待著被打臉呢。
他平靜道:
“自刎吧。”
話落擁著裴葳蕤轉身。
楊玄琰聞言肝膽欲裂,不停喘粗氣,身體忽然像痙攣般,抽搐起來。
嚇到失去意識,恐懼到極致。
“饒命。”
“王爺,饒我一條賤命!”
楊玄琰猛地磕頭,額上血跡斑駁,聲音沙啞哽咽。
可那道白袍絲毫沒有心軟。
他剛要向裴葳蕤求情,陡然看到一個手上拿著青銅面具的少年。
這不是自家族內人么?那個混跡街頭的二流子楊釗。
“小釗,救命啊,救救我,讓王爺高抬貴手。”
楊玄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嘶聲力竭。
“這……”楊釗上前,皺了皺眉,小聲說:
“不好辦啊,王爺鐵面無情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楊玄琰求生欲望爆棚。
楊釗用手捏了捏眉心,嘆息一聲:
“我去求求王爺,怎么說也是咱楊家族人。”
那邊張易之走到裴父裴母面前,慢慢放開裴葳蕤,溫聲道:
“拜見伯父伯母。”
裴父受寵若驚,甚至手足無措,啊啊了幾句,啞聲道:
“參見王……王爺。”
裴母也低著頭,眼神微不可察閃過狂喜。
豪門!
這就是天下最大的豪門啊!
由于陛下是女子,所以排除皇帝。
普天之下,哪個男人的權勢能蓋過咱家女婿?
葳蕤真有本事,竟能栓住他的心啊!
裴父也情緒激昂,這餡餅快把他砸昏厥了。
只要嫁給女婿做側妃,那咱家就達到階級的跨越啊!
不要說在蜀中沒人敢惹,就算商號開到西域諸國,哪個酋長國王不要給幾分面子?
“伯父,門房和兩個丫鬟被打暈了,先關押幾天,還有門外馬車內的尸體麻煩處理一下。”
張易之看著他們,直言不諱說道。
“好好好!”
裴父重重點頭,咱家女婿的行蹤可不能暴露。
至于楊家仆役死了?
呵呵,滅了你們楊府也就隨手之事。
裴父抬頭挺胸,邁著威武氣勢的步伐,臨走還朝楊玄琰哼哼了兩聲。
裴旻和庚卯等人隨著去幫忙。
裴母雙手捏著裙角,小心翼翼道:“王爺……”
“伯母。”張易之微笑打斷:“叫我易兒就行。”
一旁的裴葳蕤抿了抿唇,眸底掠過一絲暖意。
裴母這才松了一口氣,笑容和煦:“易兒,累了吧,快去休息吧。”
說完給了裴葳蕤一個曖昧的眼神,麻溜的走開了。
“司長。”楊釗這才上前。
張易之看了他一眼,輕輕頷首。
隨后捏了捏裴葳蕤柔若無骨的小手,靠近了一點,唇就要碰到她圓潤的耳垂:
“帶我休息吧。”
裴葳蕤紅著臉,低聲呢喃:“嗯。”
兩人繞了內苑游廊,沿路的丫鬟早就被裴母打發走了,走進裴葳蕤的閨房。
閨房古色生香,家具都是蜀中楠木,案幾上放著琴瑟,墻壁懸掛著畫卷,窗臺幾盆蘭花。
張易之欣賞了一下房間布局,便下意識閂好門。
見狀,裴葳蕤便有些緊張起來,聲音微微發顫,音調也不自然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