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謹書面無表情:“都是提著腦袋做事,有些許顧慮很正常。”
李義珣瞥了他一眼,淡淡開口:
“本王一一審查過了,并無可疑之處。”
眾人長松了一口氣,臉色也露出笑意。
剛剛聽得還有些心驚膽戰,要是城防有失,那可真是晴天霹靂。
所幸武謹書的擔憂是多余的。
武謹書對這個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滿,他拔高語氣道:
“王爺,具體審查到守將的家庭了么?還有他們下差后的活動軌跡。”
嚯!
李義珣聽著火氣就上來了。
你他娘的是在盤問罪犯?
本王堂堂叛軍首領,就算死也是能史書留名的存在,還真像卑賤小吏一般去查訪將卒的家室?
他面色陰沉下去:“大概查了下,沒有問題。”
“還有,本王不希望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本王說話。”
李浩淼見嗣澤王動怒,忙看向畢構:
“為什么沒有嚴密檢查關卡。”
畢構神色不渝,聲音尖銳:
“要不要囤糧?等張巨蟒打過來了,咱們搜刮城中百姓糧食,能守幾天?”
“只能先去周邊城池運糧過來,保證咱們不會因為糧食短缺而潰敗,運糧就需要龐大民夫,這么多人怎么檢查?”
“老夫做的一切非但沒有得到任何褒獎,反倒引來懷疑?”
“這地方,不待也罷!”
說完憤而拂袖,幾欲離去。
“畢長史,快快留步。”
李義珣忙叫住他,怒容滿面道:
“姓武的,還有什么說辭?”
武謹書眉頭舒展,抱拳道:
“是某太過無禮,請畢長史莫要放在心上,一切都為了宰殺張巨蟒。”
畢構臉色晦暗不明,冷哼一聲,坐回位置。
武謹書端起茶杯潤喉,接著道:
“第二,就是張巨蟒這個人手段太過詭異。”
“想想跟我們在劍門關糾纏的李無涯,竟然帶著手下屁顛顛去吐谷渾開荒。”
“好歹也是一個人物,竟然心甘情愿被張巨蟒玩弄于鼓掌,此獠心機簡直妖孽。”
“所以我擔心,此獠挖著坑等我們跳啊。”
話罷他嘆息一聲。
眾人臉色嚴峻,皆是贊同這個說法。
張巨蟒實在是恐怖!
他們站在第三層樓,以為此獠在第二層,或許此獠就站在第五層,面帶戲謔的看著這場鬧劇。
有可能么?
肯定有。
畢竟能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的人,豈能用常理去揣度他?
李浩淼急聲道:
“任何事總得嘗試吧?按你的說法,那天下人看到此獠都得跪下?誰都別生出反抗的心思,雙手奉上錢糧土地和女人?”
目視著報仇心切的李浩淼,武謹書冷笑道:
“就要拿命去試?”
畢構瞇了瞇眼,這刀疤臉可真是謹慎到骨子里頭。
“咳……”他咳嗽一聲,提議道:
“不管怎樣,也要先派人去信給張巨蟒,讓他答應談判。”
“如果沒答應,咱們費再多口舌都無用,只能期盼益州城足夠堅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