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時間內,關系就變得如此緊密親近?
以往你可是經常畜生惡獠這樣喊。
難道?
自隋朝起,宮廷貴族丑聞迭出,女婿垂涎岳母也是屢見不鮮。
嚯!
念及于此,一股巨大的悲憤就在李顯心中洶涌激蕩。
他看了眼愛妃的身段,如水蜜桃般豐腴誘人,再想想自己人到中年不得已,保溫杯里泡枸杞……
“張巨蟒,你究竟對愛妃說了什么?”李顯勃然大怒。
“皇兄誤會了,待會讓岳母跟你細稟。”
達成目的,張易之懶得跟他廢話。
撂下這句話,而后闊步走人。
身后隱隱傳來韋玉嗔罵嬌語。
“亂想什么呢,奴家跟賢婿已經是管鮑之交,他現在值得信任。”
……
張易之剛回府,就聽到冒丑稟報,公主殿下等候多時。
靜室,太平身著一襲長可曳地的紫色流紗裙,紫色襯托熟婦的優雅高貴。
她雙腿交疊,安靜的坐在榻上。
咯吱——
門被推開,太平忙站起身,軟糯輕語:
“你回來了。”
她目光的柔情蜜意幾乎快要溢出來。
張易之輕輕點頭,沏一盞熱茶遞過去,“殿下有何貴干?”
感受語氣中的疏離,太平咽下喉間苦澀,故作平靜道:
“母皇剛頒布了幾道旨意。”
也不管張易之想不想聽,她不疾不徐的說:
“任命術士鄭普思為秘書監,擢升妖僧慧能為國子祭酒。”
“上百年來,這兩個職位通常都是由碩學鴻儒擔任,眼下卻被兩個方伎庸流把持。”
“朝臣極度悲憤,紛紛上疏,奏疏呈上后,母皇置若罔聞。”
張易之抿一口茶,表情波瀾不驚。
這二人是佛、道兩教主推的代理人。
武則天無非是想利用他們在宗教界和民間的影響力來引導輿論。
利用謠言詆毀龍骨,慢慢剝下張易之披上的神權外衣。
太平略默,輕啟朱唇:
“越是大張旗鼓,就越表明母皇已經黔驢技窮。”
張易之不置可否。
他厭倦了貓玩耗子的游戲,也不想陷入武則天布置的權謀陷阱中。
到了這一步,謀來謀去沒有意義,只有硬剛正面。
太平盯著他,低嘆一聲:
“另外,母皇還秘密召見了吐蕃使節。”
“吐蕃?”張易之瞇了瞇眼:
“難道想針對吐谷渾?那可是帝國疆土,陛下應該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。”
話罷他抬眸審視著太平。
濃妝也遮不住她眉眼間的憔悴和消沉。
通過那一句,她傳遞了一個隱蔽信息。
她連秘密召見都知道,說明對宮禁掌控力更強了。
太平喉嚨處似被什么堵住一般,嘴唇動了動,卻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“殿下,但說無妨。”張易之輕聲說。
太平鼓脹脹的酥胸起伏不定,沉默了很久,一臉決然道:
“張郎,政變推翻母皇統治的時機到了!”
話音剛罷,張易之疑惑不解:
“政變?什么政變?”
靜!
房間一片死寂。
太平嬌軀驟然僵直,面色白了幾分。
對方目中的冷漠,如鋒利的刀尖,狠狠地刺中她的心臟。
那晚過后,她心里不知多少次痛心疾首。
就差一點。
只要跨出那一步,她就是帝國的主宰,她就是千古第二位女帝。
“你怨恨我。”太平眼圈微紅,直直注視著他。
張易之搖搖頭,平靜道:
“談不上怨恨,我并沒有損失任何利益。”
太平表情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