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爾夫在《一間自己的房間》說過“不必行色匆匆、不必光芒四射、不必成為別人、只需要做自己。”
也許并沒有這樣的想法,但夏目秀樹總覺得這句話不過是先行者站在高高的臺階上,對著后來者發出的充滿了優越感的指導。
做自己?說的簡單!什么是自己?
山田結夏那樣想成為和別人一樣“閃閃發光”的焦點是錯誤的嗎?
夏目并不覺得,這本身難道不是山田自己的想法嗎?再說,沒有親身的體驗過,又如何去說“成為別人并不好,我應該做自己”。
…
…
舞臺上
按照事先的方案,燈光漸漸暗了下來。舞臺特殊的結構讓它相比大禮堂的其他地方更暗一點,先前清晰可見的少女此時完全不見了蹤影。
“咔嚓!”
“哐!”
唯一的一束光從上往上照在少女站立的位置。
“哇…!”
“等等…!”
“魔術嘛…?!好厲害!”
僅僅只是一個開場,臺下的觀眾就不可避免的發出了細碎的“嗡嗡”聲。
間隔不過數秒,原本穿著校服的少女完全不見了蹤影。站在臺前的,變成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,如同行走在盛夏鄉間的少女。如果不是帽子還在,觀眾甚至會以為是不是換了個人。
同時,鋼琴聲伴隨著少女的歌聲響起。
“討厭自己是個膽小鬼”
“你的笑容在我心中深深漫延”
“漸行漸遠微微顫抖的你的背影”
“我除了默默注視、卻什么也做不到…”
…
如同溫柔又治愈的風,舞臺下的觀眾漸漸安靜下來,開始細細聆聽。少女如同一位講述者,輕輕訴說著自己青澀的戀情。
“叩響窗戶的風聲”
“強的讓人無法入眠”
“可真正喧囂的”
“一定是內心的躁動吧”
“我想起你了呢”
“明明想要笑著”
“可鼻子深處一酸、帶著些許痛苦”
“明明不想哭出來的…”
…
喜歡的人離開了自己后,想要依靠過去美好的回憶撐過輾轉難眠的夜晚,卻發現越是想道過去的美好,現在就越是難過。
…
后臺的夏目秀樹對著燈光控室做出手勢。燈光再次暗下,緊接著、第一次副歌響起!
“咔嚓!”
“哐!”
一暗一明之間,少女身上的衣服再次發生了變化,手套、鞋子,這些東西就像魔法一樣突兀的出現在少女的身上。
“哇…這也太厲害了…”
“什么?什么?發生了什么?”
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…”
…觀眾們再次發出騷動,這次明暗的時間可比第一次的間隔短太多了!就連原先認為女孩是換了人的觀眾也不得不承認,這確實是了不起的“魔術”。
但山田結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…依舊只是唱著歌。
“真不甘心自己是個愛哭鬼…”
…
“用盡力氣奔跑,雖然現在的我”
“依舊不夠堅強”
…
完全沒有聽過的優美旋律,越發吸引觀眾。不管是同齡的學生,還是來的游客們,哪個又敢說自己沒有在“無能為力”的年紀,遇到過想要在一起的人呢?
他們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了“愛哭鬼”的視角,是啊…除了哭一下,做些微小但無用的努力,還能怎么辦呢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