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頭子,我想出去走走,許久不見也有些想你了,就順道來看看你!”
賈理在玄真觀同賈敬一道坐了下來,看著老頭子臉色不錯,他知道之前的話賈敬到底是聽進去了,沒再去吃什么赤丹。
賈敬看了看賈理,一身淡然,七分通透,三分超脫,心里咯噔一下,說道:“理哥,難道珍哥那個王八羔子又折騰了,我去廢了他,你可別真的將我這把老骨頭扔下不管了!”
賈敬害怕賈理真的一走了之,這方世界修道出走的并不在少數,說到底賈敬終歸還是個凡人,會擔憂子孫后代能不能將家族傳下去,會擔憂自己能不能有個善終,他將秦可卿弄到東府正是存的這個心思。
加上他見識了天高地闊,不再只將修道當成是一種自保的手段,而是將它真正作為一個理想,一個野望,一個可以獲得一切的通天大道,自古以來,修道有成的不在少數,但真的被世人得知的猶如鳳毛麟角,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真正的“高人”,他根本舍不得松手。
若不是子孫真的不堪造就,他也不會如原著一般撒手不管,如今有賈理這樣的人物,他當然希望賈理既可以做好寧府掌舵人,也可以來指點自己修行,若是賈理一走了之,那對于賈敬這樣的“明白”人來說,無論是府里還是自己,無疑是最大的殘忍,因為這希望觸手可及的。
賈理嘿嘿一笑,到底是讀過書的明白人,對于賈府的情形看的清楚,沒有被這鮮花著景的景象迷住眼。
“道,可道,非,常道,現下孩兒已破境,可天地間靈氣流失嚴重,若非如此,外丹之道也不會興盛,然至此前路也就斷了,想要繼續修行,就要行非常之道。”
賈敬一聽眼中驚喜之色一閃,既然賈理找到了方法,那不也意味著自己也有了,被道法迷住的賈敬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達到賈理如今的境界,或者他根本不愿意去想,過了好一會兒他有幾分慎重地問道:“你想要干什么去?”
賈理回道:“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,圣人不仁,以百姓為芻狗。這一條路白骨鑄就,鮮血染紅,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一條路,但兒子又非暴虐嗜殺之人,所以孩兒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,參軍,去戰場廝殺,反而不會影響本心,以戰養身,孩兒這身本事自保當是無余。”
隨后賈理又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當然參軍對于此時也有另外一個好處,若孩兒功成名就,也圓了父親一番心愿!”
聽到此話,賈敬沉默了下來,過了好長一會子,才說道:“需要為父做什么?”
賈理捋了捋思路,這才說道:“一是需要幾個親衛,二是家里的事情,大哥那個脾氣,雖然之前我料理了家里的那些刁奴,也讓他收了幾分性子,不過若是孩兒走了,想必以大哥的性子就無人能壓制了,加上他又看上了老爺子弄進來的秦氏,想不出事兒都難,這些事情父親想過沒有?”
賈理的話讓賈敬臉色大變,大喝道:“他敢,老子弄死他!”
賈敬臉色一會白一會綠,這個孫媳婦是什么身份他再清楚不過了,為了保她,自己都來這山上了,如今倒好,自個兒子想要伸手,難道想死找不到地了。
賈敬臉色陰沉的說道:“理哥,這件事你放心,我會處理好的,至于親兵的事情,家里這些年倒是只焦大一個了,不過城外的莊子上應該還有幾個,抽空你去看看,就說是我說的,指給你當護衛。”
說的這里賈敬有些尷尬地摸了一下胡子,想起自己兒子那鬼神莫測的本事,哪里還用自個給他撐腰呢!
隨后賈理走了一趟城外的莊子,在這里他看到了原先在寧府管家的幾個人,都是一身農戶的打扮,不過此刻卻是不見個人樣。
看到這里賈理搖了搖頭,賈珍父子倒是真的狠,除了賴升,這幾個人怕是沒過幾天好日子。
經過一番走訪,賈理還真找到兩戶人家,他只是表明了來意,說是要去參軍,需要幾個親衛,兩戶人家就派了兩個青壯小伙子跟了過來,賈理試了試他們的手腳,感覺還湊活,于是賈理一人給了他們家里二百兩銀子便帶他們回去了。
等他風風火火趕回自己的疊翠院已經是日落西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