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珍大概也知道自己老子不愿意來的原因了,盡管自己是賈氏族長,但是面對這個輩分高于自己,又是超品誥命的老夫人,不得不彎腰行禮,且有問必答。
“回老太太,賈理正是吾二弟,方舞勺之年,不過日前太和宮一道圣旨將他分宗分出去了!”
賈母一聽大吃一驚,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這么一位哥,自己怎么從來都沒聽過關于他的一絲消息,還有什么時候那位老圣人也管底下人分不分宗的事情了。
“快快說來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于是賈珍就將圣旨的事情說了出來,一眾婆子媳婦們無不是被驚的目瞪口呆。
“冠軍侯,那不是漢朝時候漢武帝麾下驃騎將軍霍去病的名號嗎?”
“聽珍大爺說,是他的二弟,那不就是惜春妹妹的二哥嗎?”
“年紀和寶兄弟方相大小呢!”
“惜春妹妹,這是真的嗎?”
“惜春妹妹......”
賈珍說完后,堂中眾人神色各異,聽到最后說是已經分宗分出去了,就都興趣索然了,再好的封賞他們也沾不上光了。
不過在后堂的那些小姐丫鬟們可不是那樣,對于這個未曾謀面的哥兒還是十分的好奇,作為賈家的老壽星,賈母臉色一變,若是如賈珍所言,賈理那位哥在戰場之上所立的可就不是一般的功勞了,老圣人之所以分宗就是擔心功勞太大,加封后會出格。
既然猜到了這一步,會出格,到哪一步才會那般呢,在當朝來說,只有一個,那就是開國之初才封賞的異姓王。
想起元春在宮里和她們說的話,賈母繼續問道:“珍哥,那位理哥到底是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,才掙了如此體面的爵位?”
賈珍尷尬地一笑,只說不知道,他整天只知道偷雞遛狗,哪里知道那些事情,再說圣旨上也根本沒說啊!
隨后賈母陷入了沉默,眾人也不再說話,屋里頓時靜了下來。
瞧著他們的對話,黛玉心底微微一嘆,暗暗說道:“悠悠舞勺年,兩字冠軍侯,一騎催戰云,萬里趨長纓。雖然沒有去北疆,但他還是掙了個冠軍侯回來......”
“哎呦,這都是怎么了,咱們家大姑娘可是封妃了,該熱鬧熱鬧,怎么現在都一句話都不說了!”
賈母也知道方才有些失態了,于是就叫大家伙高樂了起來。
王熙鳳趁著這個機會來到了秦可卿身旁,說道:“蓉哥媳婦,想來你是應該見過你這位叔叔來著!如今得了勢,你也不說說,好叫我們這些福薄的也見識見識!”
秦可卿向來和王熙鳳交好,聽她這么一說,偷偷的瞧了賈母一眼,方才她一聽賈珍的話心里就暗道:“要遭了”,對于這位掌控欲極強的老太太,東府隱瞞了這么一個哥,肯定會找自己這個當家的錯的!或許王熙鳳也想到了這,就幫襯了她一把,可卿也知道當下是瞞不過去的,于是就開口說道:“那位叔叔可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,當年他還在府里的時候,就很少出門,這些年不過就是出過兩次手,說起來或許嬸子不信,如今府里這般規距,令行禁止,無所不從,都是那位叔叔的功勞!”
王熙鳳一聽大感詫異,東府之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,誰知一夜之間就換了模樣,當時她還問過這個好姐妹來著,當時尤氏推脫說是珍哥的手段,如今聽秦氏道來應該是那位功勞。
瞧秦氏俏臉通紅的模樣,王熙鳳偷偷的摸了她兩把,調笑道:“妹妹難道是在思春嗎?”
秦氏瞄了她一眼,接話說道:“哎呦呦,雖然名義上是我的叔叔,可他現在才多大,二嬸子就知道調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