邶衛城,
不知何時再次飄起了雪花。
將軍府,不知何時燃起了熊熊烈火,雪花飄落還未落地,被熱烘烘的熱氣一烤,眨眼間就化為了雪水,融著鮮紅融進了泥土之中。
街道上胡亂的插著兩桿破破爛爛的大旗,上面的花紋已經模糊,依稀可以分辨出,那是瓦剌的大旗。
鵝毛似的大雪不消片刻就已經覆蓋了整個邶衛城。
掩藏在皚皚白雪之下的是一具具早已冰冷的尸體,北風吹過,雪被雄渾的風力推到了墻角。
露出了掩蓋在雪下的真相,赫然是一具具無頭的尸體。
這座邊境外的雄城成了瓦剌的墳墓,當中轉站的援兵趕來之時,迎接他們的是一座冰火兩重天的孤城,還有城門外高高筑起的京觀。
“人頭京觀!”
這群瓦剌人用大康的百姓做肉盾,將賈理徹底的激怒了,一場瘋狂的拼殺后,賈理決定用最鐵血的手段告誡這些異族。
“犯我華夏者,雖遠必誅!”
據此三十里的一處灌木林,賈理一行人正在默哀,悼念著此戰逝去的英靈。
這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,破陣營的將士們在賈理的帶領下,無不以一當十,最終他們大獲全勝,但是并不是一點犧牲都沒有!
破陣營一百二十八位將士逝去了,將自己的英魂留在了那座雄城之內。
許久,賈理拿起了早已腥紅的頭盔,放在腰間,深深地給這些血撒北疆的將士鞠了一躬!隨后他們就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,這個時候可不是哀傷的時刻,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!
一行人兵分兩路,一路是賈理自己,另一路是徐二帶領的破陣營。
方才的大戰后,賈理心里沒來的有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,似乎瓦剌的大軍中有一位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,所以他不得不將自己的計劃延后,轉身去了狼居胥山。
看著就像是要壓下來的天空,賈理暗道:“但愿那位沒那么不靠譜!”
與親衛分開后,賈理的速度再度提升了一個層次,一人一馬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,轉眼間就失去的蹤影。
......
“瑪哈暮!瑪哈暮呢?給老子滾出來!”
一個鷹鉤鼻的大胡子沖進了聯軍的帳篷里,如同發瘋了一般,一進來就大吵大鬧。
“骨虎克,你他娘的又在發什么瘋,不去守著咱們的糧草,來我這里干什么?”
“還守什么?邶衛城都被人一把火燒了!”
“你不是說守城是件沒有危險的活嗎?老子真是瞎了眼,怎么會聽信了你的話?”
“現在好了,習涼部就剩下我自己了,其他的人都死了,都死了,你知道嗎?跟隨我出征的一萬五千個兒郎一個都沒剩,被人殺了!”
瑪哈暮聽到這個消息,直接就懵了,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不可能,大康的主要部隊被我們牽制在山海關,哪里來的人再去攻打邶衛城,那地方留守一萬五千人,就算是十萬人圍攻也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拿下來!”
骨虎克紅著眼,一副要和瑪哈暮同歸于盡的模樣,“我哪里知道大康上哪找的人,我的兒郎們現在都沒有瞑目,他們被人鑄成了京觀!不信你就派人去看看!”
瑪哈暮見骨虎克說的情真意切,頓時沉默了下來,突然他臉色大變,“哪里的糧草呢?”
“沒了,沒了,都沒了!”
骨虎克像是發了癔病一般,“瑪哈暮,你這個卑鄙小人,我知道平日里你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部族,如今你拿我們這些人擋槍,你不得好死,不得好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