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政兒,沈放那個老狐貍怎么說的?”
賈母同賈政在房間里密聊,屋里只有這兩位,其他的人都被賈母趕了出去。
賈政臉色有些不自然,“母親,兒子有一事不明,我兒元春現在身為貴妃之尊,我們又何必舍近求遠,攀附逆賊呢!”
賈母臉色一沉,“胡說,我們怎么叫攀附逆賊,那叫識時務者為俊杰,還是說你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了嗎?我們也屬于四王八公一脈,向來是同氣連枝,共同進退!”
看賈政一臉的難為情,賈母嘆了口氣,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就是這點不好,讀書讀的有些迂腐。
隨后她接著說道:“我們賈家要想繼續延續下去,就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,要是皇上在這次兇險的大戰中身隕了呢?難道我們也要跟著他一起陪葬不成,我這也算是為咱們府里留下了一條后路!”
“可您怎么能把惜春......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再說那個死丫頭平日里對我哪里有半分的尊敬,她吃我們的,喝我們的,在如此關鍵時候為我們府里出分力又怎么樣呢?”
賈政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,“她到底是理哥兒的小妹,等理哥兒回來,咱們怎么交代啊!”
賈母似乎早就有了說辭,“神京大亂,失蹤個一兩個人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再說了昨個兒大觀園不就是進了一群匪盜,還殺了不少人呢!又不是單單只她一個!”
賈政眼光開始山說起來,顯然他對賈母的這個說法是同意的,“這能說的過去嗎?”
賈母擺了擺手,“罷了,這件事已經做了,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了,先說說沈放那個老家伙是什么意思!”
賈政臉色有些尷尬,“沈大人說他們這次來的人全軍覆沒了,并沒有抓到四姑娘!雖然沒有多說什么,但是兒子看的出來,他對這件事是極其不滿的!”
賈母聽到這話,也是一愣,藕香榭發生爆炸,她也派人過去查看了啊!哪里一個人都沒有,惜春也不在,難道不是被他們抓走了?那又會是誰呢?
看到賈母狐疑的目光,賈政一攤手,“沈大人只說惜春身邊有不少的好手在護著,至于人究竟去哪了他也不知道!”
“哼,我看是那個老狐貍是想反悔吧!大觀園是貴妃娘娘的省親別院,怎么可能會有外人在里面呢!園子里的人都是一日一點卯的,難不成那些丫鬟小廝都是傳說中的高手!”
賈政無言以對,似乎他也是這么覺得的。
園子中發生了這么一件大事,當然是驚動了不少人。
惜春可是正兒八經的主子,并且還是武王的妹妹,這么兩重身份壓在這兒,除了賈母和賈政兩個知情之人,一下子就炸了鍋了。
“二姐姐,四妹妹那里你去過了嗎?”
探春神色顯得有些慌亂,園子里她離著惜春最近了,推己及人,要是惜春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失蹤了,那豈不是說自己也有可能會這樣。
“去過了!我又能有什么辦法,只希望四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吧!”
迎春顯得有些傷心,自從黛玉搬走之后,那個小丫頭就經常來自己這里坐坐,時間一長,她對這位古靈精怪的小妹妹也頗為喜歡,自己屋里的那些仗勢欺人的奶媽子,老婆子都讓惜春發作了,讓她也感覺到了一份別樣的溫暖與關懷。
但是她一個爹爹不疼,舅舅不愛的庶女又有什么辦法呢,聽到那個消息之后,她只能偷偷的抹了幾回眼淚。
梨香園的母女倆聽到這個消息之后,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生意場上出身的薛氏,想到的顯然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