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從日記中可以明顯看出“他”和費雯及其家人關系親近,曾經在卡戴爾之家上學。
而日記的最后一篇是1258年10月4日,和今天的日期差了不到半個月。
“那個酒鬼又喝多了,開始亂發脾氣,扇了我一耳光,掐著我的脖子向我要錢。我感覺他真的會掐死我。我在窒息前拼了命推開他,大哭著從家里逃了出來。
……擔心我的安全,也跟了過來,我們一起跑到學校,聊了一個晚上。
那晚,角樹落了很多葉子。”
……
羅伊向后躺在椅子上,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,將腦海里紛亂的信息整理了一遍。
他的第一感覺,有篇日記的內容跟卡戴爾校長下午的表述完全矛盾,卡戴爾校長根本不承認費雯有個親兄弟,又怎么會囑咐她關心這個不存在的人。
而且羅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,卡戴爾校長一點也不像在說謊。反倒是身邊的女人,這一驚一乍,有點神經質的表現,更讓他懷疑。
羅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,卡戴爾校長、特羅斯大叔、磨坊的亨克,以及日記都證明過,費雯有個醉酒家暴的父親,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母親。兩種誘因加在一起,那么眼前這個外表和性格無可挑剔的女人,自身是否存在某種心理疾病?
如果這就是真相,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相比于費雯存在一個神秘的兄弟這個說法,羅伊更愿意相信她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。
羅伊觀察著對方的神色,女人高聳的胸膛起伏著,呼吸急促,美目中充滿了期待。
“1258年10月4日往后的日記里,‘他’還出現過嗎?”
“往后沒有過了,‘他’從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。”費雯輕搖螓首,俏臉難掩失望,“時間更早也只能追溯到1256年以前“他”才出現過,但我認為在此之前的日記間隔太過久遠,沒有什么參考意義。”
羅伊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桌面,“10月4日以后,距離最近的日記是幾號的了?”
“11月1日,新年那一天。”
羅伊聽完深吸了一口氣,“所以‘他’很有可能是在10月4日和新年之間,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,發生了意外事故。”
“對,我也是這么認為。”費雯語氣發顫,“羅伊,現在你有什么想法?從一個獵魔人學徒的角度來考慮,你相信我嗎?還是和別的人一樣,認為我是個瘋子,編造出一個可笑的,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親人。”
羅伊考慮了兩秒,認為不能刺激對方。
“這個世界存在許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怪事,所以費雯姐,我相信你。我會抽出時間調查‘他’的下落。”
雖然羅伊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,但他不能妄下定論,畢竟只得到費雯一個人的供詞,他得找出更多確鑿的證據,來支撐他的結論,證明這一切只是費雯臆想出來的。
女人撫著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美目中帶著一絲感動,緊握住了羅伊的手。
“我聽說過獵魔人的規矩,我會準備好報酬的。”
“不,報酬的事情以后再說。”羅伊雖然不想當個爛好人,但對于費雯這種幾乎毫無私心,全身心奉獻給卡戴爾之家的人,有能力的話,他還是會順手幫一下。
前提是沒有太大的危險,他記得獵魔人的原則,不要選擇無法戰勝的目標。他要先做個初步的勘測。
“那就拜托你了,幫我一起把‘他’找出來。但你首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。也不要透露給別的人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