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伊面露不解,獵魔人便繞著植物們一瘸一拐地踱步,解釋道,
“我曾聽老師伊瓦爾·邪眼說過,這個世界上有幾種神奇草藥。無論是獵魔人、法師、還是王國貴族都對它們趨之若鶩。遺憾的是,它們大部分只存在于年代久遠的記錄和傳說故事里,很少有人真正見過這些草藥。太陽之血便是其中一種。”
雷索豁然轉身,目光掃過這一片極具“人性”的植物。
“代表煉金術巔峰水準的兩種藥劑美容萬靈丹與萬能解毒劑,都是以太陽之血為主要材料。可惜配方已經失傳……”
獵魔人心血來潮地介紹道,
“無論何種毒藥,包括蝮蛇學院引以為豪的制毒技藝,在大名鼎鼎的萬能解毒劑面前統統不堪一擊。此外它不僅能解毒,更能祛除一些古老的詛咒。”
“如果有人提前八年把它送到泰莫利亞,沒準能在那位狼學派獵魔人之前,解除雅妲公主的詛咒,成為弗爾泰斯特的女婿。”
“嗜血妖鳥的詛咒也能解除?”羅伊總算對太陽之血的效果有了一個基礎的認知。
“至于美容萬靈丹,衰老的凡人只需要吃下一粒便能煥發青春,重獲年輕時的美貌,”獵魔人眼中也有驚嘆,“并將這份美貌一直保持到臨終之前。此外,它還附帶著延年益壽的效果。”
“那這東西究竟很值錢?”
“無法用金錢衡量,”獵魔人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憶,“你要知道絕大多數女人對年輕美貌有著瘋狂而病態的渴望。”
羅伊卻微微失望,這兩種太陽之血煉制的靈藥,他貌似都用不上,何況配方還失傳了。
于是右手一伸握住了一株太陽之血,手掌一緊一舒的,而整株植物在他的逗弄下,就像正被欺負的純潔少女,拼命抖動根莖和葉片,不斷發出“嚶、嚶、嚶”的尖叫。
聽得人心生不忍。
“小鬼,你究竟想干啥?”獵魔人對他糟蹋珍稀草藥的行為極為不滿。
“試一試它具體的效果。”羅伊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“我遲早會成為獵魔人,那兩種煉金靈藥對我而言也就是雞肋,而草藥有整整十株……”少年眼神炙熱,“讓我吃掉一株沒關系吧?你也有那種渴望的感覺吧?”
實際上他主要盯上了“太陽之血”的最后一種作用——直接吞服超過五盎司身體會產生某種未知的良性變化。
壁畫里亡國的精靈最終射傷太陽,以太陽的精華孕育出這等植物,足以說明它必然蘊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強大力量。
身體在不停催促著他,不斷發出迫切的渴望,這種渴望極為強烈,好似一種原始的本能……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撞見了一片綠洲。
而且此舉絕非貿然,升級的經驗已經攢滿,稍有不對就能立即升級,利用“全面恢復”驅散負面影響。
正是有此保障,他才敢吞吃太陽之血。
“小鬼,你渴望這玩意兒?確定不是錯覺?”雷索疑惑不解,他自身并未對草藥產生任何反應,“我警告你,蛇派內部資料對太陽之血的了解很淺薄,沒人清楚直接服下它是否會發生意外……你這么做可能會死掉、或者受到詛咒……”
“你要考慮清楚……最好的辦法是清理空間袋,給這些寶貝騰點地方出來,打包帶出去。”獵魔人繼續勸說道。
“相信我,雷索!我不會拿小命開玩笑,”少年認真地說,“就算有負面影響,對我而言也不成問題。”
羅伊似乎鐵了心,說完直接將一株“太陽之血”從土壤里連根拔起,它剛離開土壤,便停止了“嚶、嚶、嚶”的尖叫,“暈厥”過去似得一動不動。
目光又一轉,剩下的草藥仿佛意識到悲慘的命運,發出一陣巨大的噪音,不約而同合攏兩側長長的葉片包裹住整朵花蕊,宛如一群緊緊捂住眼睛躲避大魔王的小孩。
“嘖嘖,莫名地讓我有一種負罪感。”
嘴上這么說著,羅伊毫不客氣地將一株草藥擦拭干凈,丟進了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