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兩杯……”
老板在帆布圍裙上抹了抹手,然后給兩個裂口的陶杯裝滿了金黃色、滋味濃郁的美酒。
兩人坐在吧臺前,解下了斗篷。
旅館里其他人注意到,他們都帶著劍。
配劍本身很正常,維吉瑪幾乎所有成年男性都會攜帶武器,但沒人會像背弓弩一樣背劍。
兩個陌生人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找個桌子坐下,而是仍然站在柜臺前,那個年輕的背劍人盯著老板——這個老板,眼神同樣不太友善。
于是他喝了口甜膩的酒,說,“我們需要兩個房間,過夜。”
“抱歉,這兒沒有。”老板沒好氣地說,一遍打量兩人的靴子,滿是塵土、骯臟不堪,
“去城里的神殿區找找吧,那里雷比毆達的信徒愿意接待你們。”
“可我們就要住這兒呢?”羅伊堅持道,然后他感覺獵魔人拉了拉他的手,
“不用住店,吃點東西休整一個中午,我們立即上路。”
“付錢也不能住?”羅伊卻繼續追問,他倒要看看這群人的底線。
“這兒客滿了……”酒館老板看著他暗金的眸子,分毫不讓。
場面陷入僵持。
這時候,一位滿臉麻子痘坑、身材矮樁的男人向他們走了過來,身后還帶著兩個怪里怪氣的跟班。
“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……”刺耳的生硬從痘坑男嗓子中擠出,“維吉瑪是泰莫利亞的中心,一座偉大的城市,不歡迎你們這種怪胎、變種人。”
“我沒記錯的話,這兒是郊外。”
“郊外也屬于維吉瑪,我們是光榮的維吉瑪人。”
年輕的獵魔人臉色變得冰冷,垂下了頭,手臂悄然按上了后背。
他在思考,究竟該打左臉還是右臉。
痘坑男卻依然咄咄逼人地說,“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,要么立刻滾出去,自己離開維吉瑪。要么,我們親手送你一程!”
面對男人的喝罵、侮辱,雷索猛地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,接著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把杯子重重摔在柜臺前。
在場眾人都被嚇了一跳,然而不等痘坑男發火,
旅館門外突然沖進了一個人——那個之前為兩人牽馬的伙計。
他神色慌亂,結結巴巴地說,
“兩位客人,你們……你們的馬,有一匹被人放跑了!”
“什么!哪個混蛋干的好事?!”
羅伊豁然起身向前一沖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一下子撞中了痘坑男的肩頭。兩倍于常人的力量全面爆發。
后者只覺得身體一輕,好似被一頭發瘋的犀牛迎面撞中,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飛出老遠。
當他成功著陸一瞬間感覺屁股摔成了八瓣,骨頭散架,雙腿一伸便兩眼翻白暈了過去。
……
羅伊和雷索沖出旅館大門,一匹馬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——屬于雷索的那匹黑色老馬。
“維爾特、好男孩……果然沒有讓主人失望……”而羅伊的坐騎,那匹棕馬仍然老老實實站在馬廄里,見到主人還點頭致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