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,夫人不會讓剛出生的女兒離開視線太久,盡管忙的焦頭爛額,她還是忙里抽閑得回臥室看了幾眼。”
“貴族中很少有這么盡職盡責的母親了…好了,閑話不多說,該干正事。”兩名獵魔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交換了個眼神,便開始搜索整座花園。
……
“阿嚏!”一小時后,兩名渾身沾滿泥巴的獵魔人,靠著花園周邊的兩根立柱相對而坐,其中光頭大漢合攏厚實的手掌將一朵茉莉花捏碎,眼含忌憚地打量整座花園。
他們已經將花園細致地搜查了一遍,雖說不至于把花鏟掉翻個底朝天,但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,除了種類繁多的鮮花,就只有泥巴和水、幾只蜜蜂以及老鼠。
兩人化身農夫搞得如此狼狽,還一無所獲。
“照我看,就算亞摩斯那倒霉鬼在花園出了意外、被人殺害,流了血…血跡也早被兇手處理掉。”雷索使勁揉了揉挺拔的鼻梁,揉的鼻頭泛紅,微微腫脹,“加上這院子里濃郁的花香干擾,咱們想找出線索,很難。”
雷索猛地站起身,狠狠地錘了立柱一拳。
羅伊掃了眼庭院中一簇簇姹紫嫣紅的嬌艷,也有些無奈,但當他的目光無意地轉向光頭大漢身前那根立柱,突然一凝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雷索,我好像發現了點東西,你往旁邊挪幾步,”羅伊三步就走到了大漢身邊,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,匆忙了摸了摸那根涂滿藍漆的柱子,赫然摸到一處指甲蓋大小、極其淺淡的紅印。
看上去好似孩童的信手涂鴉、或是鮮花擠壓染上的天然紅色。
兩人湊到柱子前細細摩挲、觀察,動了動鼻子,一股微弱的血腥味兒,在濃郁的花香掩蓋下時有時無。
也只有嗅覺超常的獵魔人,才能洞察它的本質——
“血跡!”光頭大漢深吸一口氣,目光如炬地繞著柱子踱步,“那晚花園里果然發生了命案,也許這片區域才是第一現場。”
“那受害者的身份?”暗金的瞳孔中光芒涌動,羅伊沉思了片刻,腦海里涌出一個答案——失蹤的昆特表演家亞摩斯。
他眼前仿佛出現了畫面——月夜下的花園,昆特表演家亞摩斯突遭兇手襲擊,重傷垂死,拼命掙扎之際不小心觸碰到花園前的立柱,留下了這枚血印。
“不排除另一種可能,這是某種提示,他故意留下!”
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順著血跡往上移,一直到花園周圍走廊的天花板上,天花板向外伸出的一側、緊貼立柱的方向,有一排向內收攏的檐角,檐角上側隱藏在陰影中,讓人看不真切。
下一刻,雷索龐大的身軀靈活的像只壁虎、貼著柱子一游,眨眼竄上4米高的立柱,然后肌肉虬結的手臂往檐角上面迅速地一掏,隨即穩穩落地。
當他攤開布滿老繭的寬厚手掌,掌心便多了一張四四方方、背面畫滿繁復而精致花紋的硬紙片。
“什么玩意兒?一張昆特牌。”光頭大漢挑了挑眉梢,若有所思。
“亞摩斯那家伙不蠢,給咱們留下了線索!也只有昆特表演家,才能把紙牌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那個地方去…連兇手和城堡的仆人都未曾發現!”
羅伊說著,將大漢掌心的昆特牌翻了一個面,牌面是他熟悉至極的一個人物——
“這是……”
“北方領域牌組中的一員,泰莫利亞的國王,弗爾泰斯特…”羅伊眼中閃過一抹恍然,“這位國王陛下還有另一重身份,那天的城堡夜宴中,來花園透氣的特斯塔夫大人!”